“張琨,你混蛋,再這麼說她,我再也不理你了。”
“我說得是事實,是你自己不願意相信。”
“你,你……哼,我再也不理你了。”
僵持不下互不理睬的時候張琨總會拉方寒出來當和事老,瞭解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後免不了受到方寒的責備,儘管心存怨氣兒仍樂此不彼幫他收拾爛攤子,幫他跟王樂瑤講和。
上大學以後,張琨犯了大多數男人都會犯的錯,雖然同一個城市,卻身處不同的學校,一顆心不堅定的心放蕩起來,擋不住誘惑,沾風惹草成性。有些人總要在經歷一些事情以後才會明白誰是真的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張琨如此,洛飛亦如此。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會在原地等待,不是所有人都容得下背叛,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原諒。
當張琨回心轉意,詛咒發誓,再三保證之時王樂瑤欣然接受,而洛飛卻永遠失去了張筱漫,因為她選擇了方寒。在所有人看來這是一個再正確不過的決定,他們二人甜如蜜的濃濃深情感染著身邊的每一個人,完美的如童話故事中的王子和公主。
然,世事難料,任誰也不會料到,他們會分手,而且以如此慘烈的方式。三更半夜,王樂瑤接到醫院的電話整個人懵了,慌里慌張跑到醫院,張筱漫渾身是血。王樂瑤幾乎與張筱漫父母同時到達醫院,方寸大亂,嚇得臉色慘白:“阿姨,怎麼回事?筱漫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阿姨還想問你呢?你們今天不是去取畢業證嗎?”
“是啊,下午她從我家裡走,說去辦點事。”王樂瑤沒敢說出方寒。
張啟山道:“現在還管那麼多幹什麼?只要筱漫平安無事比什麼都強。”
“筱漫,你可千萬不能有事,你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讓媽媽怎麼活?”張豔琪情緒失控,嚎啕大哭,幾度昏厥。
張啟山攬過她的身軀安慰道:“不會的,筱漫不會有事的,她那麼善良,那麼可愛,老天爺不會這麼殘忍。”
王樂瑤忐忑不安,恍恍惚惚似在安慰張豔琪又似在自我安慰:“阿姨,筱漫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不會的,不會的。”
整整一個月,醫生才宣佈張筱漫性命無憂,三個多月,她虛弱地喊著:“疼……疼死了。”猛然睜開眼睛。守在她身邊的是王樂瑤,喜極而泣,道:“筱漫,你終於醒了,真是把我們大夥都嚇死了。”
半響,迷迷糊糊的張筱漫才恢復意識:“我怎麼了?”
“你被車撞了,不幸中的萬幸,撞人的司機把你送到醫院,總算撿回一條命。”
“哦。”望著窗外葉子落盡的樹枝:“現在是秋天了?我昏迷了多久?”
“三個多月,到底怎麼回事?你那天不是去找方寒了嗎?怎麼會被車撞了?方寒為什麼跟婁蘭一起走了?你沒跟他說清楚嗎?”
被記憶帶回當日,閉目,二人相擁的情景在腦海中閃過,王樂瑤的話告訴她:“方寒真的帶著婁蘭走了。”心痛得無法呼吸,此刻張筱漫真希望自己繼續昏迷下去,永垂不醒,或者像電視裡演的那樣,車禍以後就失憶了。睜開眼睛看著王樂瑤,眼淚忍不住掉下來,虛弱顫音:“樂瑤,如果你還當我是好朋友,我求你,不要再提起他們。”
張筱漫近乎祈求的口吻,王樂瑤再也沒有刨根問底的理由,她微微一笑,道:“給我媽打電話報個信兒,還有我爸,他們都擔心壞了吧。”
“你看我,都樂糊塗了。”王樂瑤剛拿起電話,張筱漫不自覺地將手放在腹部,又道:“我媽知道我懷孕的事了嗎?”
“不知道,醫生說的時候你媽剛好不在,但是你爸知道。”
“那就好,那就好。”
好奇心促使,王樂瑤又問道:“筱漫你倒是說啊,怎麼回事嘛?方寒不認?不可能吧,方寒不是那種的人。”
閉上眼睛默默流淚,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心語道:“很好,很好,斷得乾淨、徹底,沒有一絲牽絆。”這樣的她叫王樂瑤無法追問下去。
有人在的時候,張筱漫一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樂觀態度,無人的時候一個人偷偷流眼淚,王樂瑤多次撞見,多次問起,她紅著眼睛,依然絕口不提,擦乾眼淚,岔開話題道:“你和張琨的婚期越來越近了,別有事沒事往醫院跑,我現在生活完全可以自理了。”
“陪你嘛,有張琨在,不用我操心,我安心等著做準新娘就好了。”
“你結婚我一定要做你的伴娘。”
“你行嗎?身體撐得住嗎?醫生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