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滿傅拍拍胸脯,同時回頭探看。
“咦?”
他的視線馬上就被教堂的窗戶吸引住,因為教堂里正點著明亮的燈光。
“難道是昨天有人來放梯子時,忘記關燈了?不!不可能。”
諫俊友對他們千叮萬囑過,在這座仰賴自行發電的島上,電是非常寶貴的資源,沒有必要絕不能任意開燈,所以一定要隨手把燈關上。
“那麼,是在諫俊友宿舍管理員還梯子的時候:不、不對!記得他還曾問我:“不是你收起來的嗎?”這樣一來,他應該沒有把梯子拿回教堂……”
“哎呀!趕快再仔細想想。”
周滿傅對著自己大叫,想藉此平穩激動的情緒。
他一步步踏上沒有任何腳印的白沙上,慢慢地走近教堂。
這座教堂的門看起來大概有兩百五十公分高,巨大的門聳立在眼前。
周滿傅又回頭確認,是否還有其他人走近這幢建築物,所留下的腳印。但是白沙上只有莫曉柳和周滿傅兩人的腳印,並沒有其他人的,也沒有被人刻意塗抹過的痕跡。
“並非只有還梯子才能來教堂,那麼還有誰會來呢?例如裘成弘……”周滿傅一面自言自語,一面用力地推開教堂大門,但門一開啟很快又關上了。
“莫曉柳,你先不要進去。”
“咦?為什麼?”
莫曉柳不解地盯著周滿傅看,旋即像是恍然大悟地叫道:“難、難道是……”
周滿傅沒有回答,只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周滿傅!怎麼會?為什麼呢?”
“反正你先去叫其他人過來再說吧!”
“嗯,好!”周
滿傅目送莫曉柳離去的身影,然後再度轉身推開教堂大門。
教堂裡面因為窗戶很少,所以室內空氣不太流通,一股黴味撲鼻而來。
在這座偌大的教堂裡,只有一盞老舊吊燈,從高約十公尺的天花板垂下來,供照明用。
周滿傅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他慢慢抬起頭。
只見在距離地面六公尺左右高度的地方,有好幾根粗粗的橫樑。從最裡面數來的第二根橫樑上,正吊著一個長髮男人。
雖然教堂的屋頂處有點昏暗,但還是可以看出那個人的面孔。
他的臉色鐵青、眼睛緊閉、嘴巴半開,而且嘴唇已呈紫黑色。
“刁熠彤!”
他的脖子上還繫著平常圍在工地外緣,那種極堅固的塑膠製粗繩索。刁熠彤長髮所及的脖子後方的組繩索,是繞過橫樑而懸吊著。
周滿傅看看四周,並沒有梯子之類的東西。
“看起來也不像是有人扛著屍體,爬上梯子佈置好的。這麼說來……”周滿傅的腦子在迅速轉動著。
“難道是兇手事先把刁熠彤殺死,在屍體脖子上鄉上繩索,然後在繩索一端掛上重物,順利擲上橫樑後,再吊起死屍。
兇手選擇容易滑動的塑膠繩索,用意就在於它和橫樑的摩擦力較小,可以輕易地把屍體吊起來。”
周滿傅推測到這裡,不由得不寒而慄。
“好殘忍的手法啊!”
“這是裁決犯人,對他處以絞刑啊!”
昨天晚上,周滿傅從鑰匙孔內看到的慘劇,又在他的腦中浮現。
“阮華茂那浮腫紫黑色的臉。半開的眼瞼,還有那混濁呆滯的瞳孔……”周滿傅十分肯定自己絕對沒有看錯。
“那絕對是一具“屍體”,而且被殺的害後不久又處以絞刑。”
兇手殺了阮華茂及刁熠彤兩人,然後再吊起他們的屍體,這也就是所謂的“二次殺人”。
“難道他們死一次遠無法平撫兇手心中的恨意?如果真是這樣,那兇手的恨意有多麼強烈呀!”
周滿傅將眼光從那具無力垂下的屍體上移開,不想再去多看一眼。如果可以的話,他實在很想立刻逃離這個地方。
“在這座空湯湯的教堂裡,彷彿瀰漫著兇手深深的恨意。”
周滿傅全身的汗毛直豎起來。
“這座和外界隔離的孤島,竟然會成為慘絕人寰的殺人舞臺!兇手究竟是誰?“午夜零時的惡靈”又是誰呢!”
軋……
大門被重重地推開來,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哇!”
同時間,男男女女短促的叫喊聲及腳步聲充斥在這座“刑場”裡。
朝周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