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過來，這樣行了吧。”

大胖貓氣惱的瞪著眼睛，不吱聲。

廉星暉的安排讓周滿傅內心充滿感激，但他不希望廉星暉用這種方式，來補償自己過去所受到的傷害，更何況大胖貓沒有義務要保護自己，於是對廉星暉說：“你的好意我領了，你們都回去吧，放心我不會有事。”

大胖貓擰著的眉頭一下子鬆開，正要開口說話，見廉星暉正冷冷的盯著他，目光中帶著些鄙視。

他擺擺腦袋，肩膀聳了聳，立刻換了套說辭：“兩晚，也就兩晚，沒關係周滿傅我保護你，誰叫咱是人民警察呢！”

市中心桂苑小區。

晚上八點左右，天空開始飄著小雨。

律雅竹做了幾個可口的菜，擺上桌好一會，可仍不見廉星暉的回來，他只得無聊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氣早就消了，也不想和廉星暉再去計較什麼，他的缺點正是自己喜歡的優點，不是嗎，姐姐都說自己是傻子，對他那麼俯首貼耳，被吵被冷落還滿心歡喜跟著他。

電視裡的節目，律雅竹也看不進去，他感到心裡憋悶的慌，於是開啟客廳門，走到陽臺。

雨沙沙沙下的起勁，寒氣陣陣襲來。不遠的公路上來來往往的汽車，亮著紅色的車燈，不時聽到按喇叭的聲音，律雅竹抬頭眺望，希望從那些車裡找出廉星暉的影子，可惜那些車都朝著相反的方向駛去。

漫長的等待，讓律雅竹覺得分分秒秒都在受煎熬。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溼潤潤的空氣填滿了內心空虛，帶走了一絲憂煩。

夜風真柔，像綢緞冰涼涼地，夾雜著細細的雨絲，輕拂著面頰。

他不覺舉起手伸個懶腰，突然有人從後面抱住了他。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他轉過頭，看見一雙深邃的眼睛正注視著自己，嘴角微微下撇，似笑非笑。

瞬間，那無敵的眼神和邪邪地淺笑，融化了律雅竹的內心的傷痛。

“廉星暉，你上哪去了，我還以為你——”律雅竹輕聲報怨道。

話沒說完，廉星暉就接著說：“出事了是吧。小傻瓜，沒那麼容易，我屬貓的，九條命。”

律雅竹撲哧笑出聲來，道：“電話也不接，診所也不開，總得有個原因吧，什麼秘密？”

“這事兒，我覺得太玄乎了，不告訴你為好。”廉星暉拉著律雅竹進客廳。暖色調的燈，發出柔和的光，毛茸茸的地毯，碎花的牆紙，牆上還掛著兩個人甜蜜的合影，房間裡充滿溫馨。

廉星暉昂起頭，鼻子在空中嗅著什麼，突然他用手颳了刮律雅竹的鼻子說：“親愛的，用膳吧！”

深夜十點鐘，雨飄飄灑灑千絲萬縷，黑色的蒼穹籠罩著古樓巷，廢棄樓群裡，零星亮著幾盞燈，在夜風的孤寂哀鳴中，猶如熒熒鬼火，忽明忽暗。

後山密林與天的相連處顯出一道幽藍的光，霎時又消失了。

大胖貓早已打不起精神回房休息了。

周滿傅點燃電蠟燭，換好香，空蕩蕩的跨間裡只有小卉姐還凝視著自己，他從桌上拿起照片，用手輕輕撫摸著他那張美麗精神的臉，不覺淚流滿面，他想起了一首歌Tearsinheaven，歌中唱到：“你去天堂後，還記得我名字嗎？你去天堂後，一切還會一樣嗎？我會堅強，繼續前進……你去天堂後，還會拉我的手嗎？你去天堂後，還需要攙扶我嗎？再給我一些日子，我會找到我的方向……”

正悲傷著手機響了，周滿傅看了看，居然是莫曉柳，於是接通電話，還沒張嘴，對方就開口了：“我實在睡不著，想給你打個電話，你還好吧。”

“還好，正準備休息，晚上還要續香，恐怕也睡不好。”周滿傅抹去淚水，努力保持聲音平和，不讓聽出自己哭了。

沉默中，莫曉柳又開口催促道：“說話呀，我想聽聽你的聲音，對了別擔心電話費，給你充足了，儘管說。”

“莫曉柳謝謝你，你這樣做，讓我很內疚。”周滿傅想告訴他這裡發生的一切，可是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當莫曉柳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沒有別的意思，可他一相情願，最終自己會不會傷害到他，周滿傅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