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的門沒有被沙博簡關上，透過門縫可以看到裡面亂成一團的玻璃碎片。而沙媽此時正坐在床上，雙手捂著臉。應該是在哭。

進不進去呢？這氛圍似乎不大對勁啊。

“你在這裡做什麼？”周滿傅低著頭考慮是否進去的時候，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沙媽臉上沒有淚痕，但是眼睛紅紅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哭過。

“我想問您一些事兒。不過你這會兒似乎有點不方便。”周滿傅瞄了瞄房間裡面的狀況。

她注意到周滿傅的視線，微微往邊上挪了挪，擋住了房間裡的混亂畫面。

“沒事。你有事就說吧。”她扯起嘴角，勉強笑了笑。

說實話，這女人很堅強。周滿傅還挺佩服她的。只不過堅強過頭的，所有事都一個人承擔的話，一定會把自己逼得陷入絕境的。而她，自然沒有逃出這個結局，所以才會造成了沙亦珊的悲劇。

“我下面說的事你一定要如實回答。當然你可以撒謊，如果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的話。”周滿傅不希望眼前的人再撒謊，周滿傅覺得應該給她一次機會去面對自己的良心。

她帶著溼意的臉怔了怔，看著周滿傅的眼裡帶著疑惑和一些訝異。

如果她知道周滿傅想問的就是她最不想聽到的會事什麼反應。

“沙姐姐的死。”周滿傅特意在說這話的時候頓了頓，看了看她依舊沒有絲毫轉變的神情，也不知是她已經忘記二十年前的事了，還是她的隱忍度太好。不過周滿傅不信她聽到接下來的話還能鎮定自若。

“我昨天找到了知道二十年前沙姐姐死因的人。可是她告訴我，沙姐姐的車禍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的。不知道夫人怎麼看待這件事？”

周滿傅直問主題的話語讓她一時間沒接的上來。眼神明顯的慌了。

“夫人。”周滿傅輕輕喚了一聲。

“額。。。。。。人都已經去了二十年了，又有誰說得清當年的事情呢？”她的臉色冷了下來，雖然依舊帶著一抹柔和。

難道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嗎？周滿傅給她一個自周滿傅懺悔的機會，如果她不珍惜，那就別怪周滿傅直說了。

“真的說不清嗎？”周滿傅也放冷了聲音，認真的問到。

她看了看周滿傅，沉默著沒說話。

“她告訴我她親眼看見您在沙小姐的車子裡動了手腳！”還要狡辯嗎？事實都擺在面前了。沙媽這個女人真的是可悲啊。

她聽到周滿傅說的話，交握的雙手一下子垂了下來，恍恍惚惚的張合著嘴巴，卻沒有清晰的吐出一個字。她好像一下子老了幾十歲，頹然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蒼白的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看上去倒像和沙亦珊一樣的女鬼了。

主臥外，也就是周滿傅他們此時所站的地方，相當於在客廳裡。這段時間也不見一個傭人走過。所以空曠的房間裡很安靜，氣氛也很詭異。

“是我殺的。”她眼神裡的慌亂平息了下來，化成了一汪死水。空洞洞的。

她這麼爽快的承認倒讓周滿傅這個還準備勸人的人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啪！”沙博簡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衝出來狠狠的扇了沙媽一巴掌，沙媽一下子被扇倒在了地上，嘴角有著一絲血跡，可見沙博簡下手之重。

“你。。。。。。你這個毒辣的女人！”他臉上多年沉浸的鎮定表情一下子被撕裂開來，看著倒在地上的沙媽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沙媽被沙博簡這一巴掌扇懵了。顫抖著手摸著被扇的地方。

周滿傅也被突然出現的沙博簡出現了。他剛才不是去書房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周滿傅和沙媽的對話被他聽見了！這種最糟糕的情況竟然在這時候出現，周滿傅不知道該怎麼緩和這個畫面。

“哈哈。。。。。。哈哈。。。。。。”沙媽放下撫摸自己臉的手，瘋狂的笑了兩聲，抬起頭看向了暴怒的沙博簡。

“沙博簡，她是我害死的！怎麼辦呢，我把你最愛的人害死了。可惜啊不是我親手殺了她！一點都不痛快！”沙媽狠狠的說道，也不顧由於說話而牽動自己嘴角的傷口。她好像瘋了一樣。

“你！”沙博簡見她竟然絲毫反省的意思，更是怒上加怒，伸出腳就狠狠朝踢去沙媽。沙媽依舊看著沙博簡，絲毫沒有躲開的意思。

周滿傅連忙拉住了他。沒想到這沙博簡竟然也是會生氣的人，看來他真的很愛沙亦珊，不然也不會作出這麼反常的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