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周滿傅問到。

她的眼神一窒，流露出悲哀的神色，周滿傅從來沒有因為一個眼神就感覺到一個人內心最深切的絕望，那是一種經過世間百態而來的絕望，好像什麼都無法侵擾。連周滿傅的心也被帶起來一抹傷感。

“不知道。”她扯了扯嘴角，似乎在笑，卻顯得很無力。“一直都是這樣。我可以看到周圍的一切，不管是人是鬼或者其他物，可是他們看不見我，感受不到我。而你是第一個沒有經過我催眠就看到我的人。”她看著周滿傅，眼裡的悲哀少了許多。

“催眠？”上次沙俊俠看到她是因為被催眠了？

她點了點頭。“上次那個男人看的到我就是因為被我催眠了，可惜他被嚇到了。”她落寞的說道。“後來我就沒再用催眠的辦法讓別人看到我了，要是再被嚇到就不好了。”

“你就出現過一次嗎？”周滿傅的意思自然是問她是不是除了現身在沙俊俠面前，就再也沒有現身過。如果是這樣，那麼害沙家的那隻鬼就不是她。

“嗯，看到別人害怕的眼神，我。。。。。。”她頓了頓，沒在說下去。隱隱又有了哭的跡象。

周滿傅連忙打斷她的情緒。“那你知道最近在沙家徘徊的鬼魂是什麼嗎？”周滿傅邊說邊隨意找了位子坐了下來，雖然她是隻鬼，但應該不是害人鬼，周滿傅也放下了恐懼。

接著周滿傅就看到傳說中的“鬼飄”，看來真的是用飄的，而且速度很快，她又飄回了窗臺，不過是面朝周滿傅的方向坐著。

“是有一隻極其凶煞的東西，在這兒停留了兩個月了。”她蹩著眉說道。

即使這樣，依舊很漂亮。

周滿傅突然有點好奇她到底是怎麼死的了。看樣子她也不過十七八歲，是不是也和之前的杞凝青一樣，有未了的心願，所以才一直不肯歸去。

“你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嗎？”

她緩緩搖了搖頭。“她每天都會跟著沙家的小公子在公司裡遊蕩。卻什麼也不做。”

什麼？！沙德潤竟然一天到晚都被鬼跟著，怪不得之前會受到極陰煞氣的影響而住院，這不是鬼纏身嗎？他要知道，還不嚇死。

“不過，他好像沒想傷害他，只是跟著他而已。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她說完又轉了個身，面朝著外面，雙腿晃盪著。

雖然知道她是鬼，就算掉下去也不會再死一次，不過周滿傅還是有點擔心。

“你叫什麼？”周滿傅忍不住問到。

她晃腿的動作停了下來，沒有回頭。“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叫什麼，為什麼會在這兒，我又到底是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自有意識開始我就一直在四處流浪，不知道流浪了一年、十年、一百年還是一千年，時間在流逝，可是帶不走我。。。。。。”略帶痛苦的聲音自視窗傳來。

她那種無盡的空虛感讓周滿傅忍不住想安慰她，卻發現自己的說辭是多麼單薄，周滿傅根本無法體會她那種痛苦。

“你以後叫霜好不好？”霜有雨水和恩澤的意思，與其無謂的說一些空話，不如給她一個名字。霜又是萬物之源，希望她知道存在就是有用的。只是他的作用不在這個時候。只要等待，終會實現自己的價值。

“霜。”她愣愣的重複了一遍。轉過來看著周滿傅的眼裡又有了淚水，嘴角卻掛著笑意。有點無奈，她怎麼這麼喜歡哭呢。

“我以後可以跟著你嗎？”她小聲的問到，帶著些小心翼翼。

不會吧。那周滿傅不是要和沙德潤一樣一天到晚都被鬼纏身，虧剛剛還嘲笑了沙德潤，現在就變成了自己，這是報應嗎？

見周滿傅久久沒有回答，她臉上的笑意也被落寞慢慢取代。“看來。。。。。。不可以呢。”她的聲音突然像自天際傳來，飄渺不定。

周滿傅幾乎想要脫口而出答應她了！卻突然感覺空氣中有比之前更陰寒的氣息出現，周滿傅的身體比腦子先作出了反應，跳下桌子就蹲了下去。面前的碗筷直直的指向了門口。然後慢慢的轉起來。

霜也順著筷子的方向轉移著視線，看來周滿傅今晚的目標出現了。霜不是那個想要對沙家不利的“東西”。而且那東西法力應該不低，周滿傅竟然看不見他。這種現象讓周滿傅有點摸不著底兒。

不過他來這裡幹什麼，這個時候公司裡沒有人，她想害人或者想嚇人也沒辦法吧。

筷子指向了窗臺，就停了下來。周滿傅看著霜看著自己旁邊的位置，可見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