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要看看這個長孫會作如何反應。
皇帝還沒來得及反駁,便聽吱呀一聲房門開啟,方晏立在門旁,瞧見院中杵著一群人,立時吃了一驚:“皇兄,您怎麼來了?”
急急步出門檻,便要大禮參拜:“臣弟參見陛下!”
方荀快步上前攔住他,壓低聲音:“這兩個小娃兒可真兇!你從哪兒找來的?”
方晏瞧了瞧雙胞胎兄弟,同樣放輕了聲音:“他們是蔚公子的弟弟。”
皇帝愣了愣:“難怪其中一個長得這麼像!嗯,緦緦在屋裡嗎?”
賢王點頭:“在屋裡,精神不太好,這會兒正休息呢!”
方荀踮腳瞧了瞧:“能進去嗎?”
方晏猶豫了一下:“進去可以,但是輕一些,不要驚了他。”
皇帝忙不迭點頭,吩咐易揚呆在院子裡,自己隨著弟弟輕手輕腳地走進了屋內。
第四章
蔚緦躺在被窩裡,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錦被,適才一場大哭,倒覺得有些疲憊了,昏昏地睡了過去。
方氏兄弟進屋時,正見少年微微蜷縮著緊閉雙目,方荀迫不及待地走到床前,伸手撫了撫蔚緦的臉龐,皺眉道:“瘦了很多!”
方晏默默地瞧著兄長的舉動,輕輕嘆了口氣:“皇兄,今日下午我便要將老師的骨灰送回國公府,您看什麼時候舉行大喪為妥?”
方荀坐在床沿邊,眉目黯然:“想不到你我連老師的最後一面都不曾見著。晏弟,說起來,朕真是無用之至,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讓他們把人劫走了。”
賢王搖頭:“智者千慮,尚有一失,皇兄日理萬機,有些情況注意不到也是常理!皇兄,溫瞻和彤華已到京中來了?”
皇帝沉默半晌:“前段時日,你病得糊里糊塗,他們進京後朕怕有什麼閃失,直接將他們接進宮住了一段時間,三日前才放他們回國公府。”
方晏點頭:“幸得皇兄想得周全,溫瞻年幼,彤華內斂,突逢噩耗,如何能夠承受得住!”
方荀嘆息:“瞻兒倒也罷了,朕是擔心彤華。你不知道,朕與他講了老師過世的訊息以後,他三天不曾說過一句話,把瞻兒嚇壞了。”
方晏神情沉痛:“彤華對老師的心皇兄與我自幼便知,只可惜老師這些年只念著師母。。。。。。”
皇帝有些無奈:“還記得小時候。但凡出宮老師便帶著我們去瞧那姐弟倆,彤華的性子要是象他姐姐那般朕也不至於頭疼大半個月。”
賢王低聲道:“現下好了嗎?”
皇帝苦笑:“什麼好不好的?瞻兒就在他身邊,無論如何他也得顧念著瞻兒吧。這孩子,母親早亡,現下父親又過世了,做舅舅的如何能夠一蹶不振,彤華那脾性你還不知道嗎?再痛苦,為了瞻兒也得振作起來。”
方晏猶豫:“那今日下午。。。。。。”
方荀打斷了他的話:“朕與你一起送老師回府,無論如何,這一關總是要過的。”
方晏正待再言,卻見床上的蔚緦忽地翻了個身,一隻手伸出被外下意識地按壓自己的身體。
方荀坐在床邊,一把抓住蔚緦的手:“怎麼了?”
賢王皺起了眉:“不好,怕是胃疾發作了,剛才便喊餓,午膳怎地還不曾端來?”說著,便要向門外走去。
少年疼得厲害,很快便清醒了過來,低低地喊:“大哥。。。。。。”
方晏連忙回身來到床前:“緦緦,很疼嗎?”
蔚緦睜開眼,面前是兩張清俊的臉,兩雙晶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瞧著自己,一時倒是被駭住了。
方晏扶著他半坐起身,方荀連忙將被子向上拉了拉,蔚緦仍是回不過神:“皇。。。。。。皇帝。。。。。。”
方荀微笑:“很高興你仍是記得朕,現下還疼嗎?”
少年蹙了蹙眉尖,方晏覺得有些心慌:“藥呢,我去給你倒杯白開水。”
蔚緦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大哥,我身上的藥都沒了,煩你去問問雪姨,她那兒或許還有。”
方晏取了個枕墊墊在他身後:“先別睡了,一會兒用過午膳再睡。”
少年搖搖頭:“現下睡不著了。”方晏點點頭,轉身急匆匆向門外走去。
方荀聽著弟弟與少年的對話,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待賢王出了門,方才淡淡道:“緦緦與晏弟可真是親如兄弟。”
蔚緦笑了笑:“大哥一直對我很好!”
皇帝緊緊地盯著他:“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