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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還一命?”

眾人怔住,目光齊唰唰射向聲音的源頭,但見少年懷裡的方恕慢慢抬起頭來,眼神明澈,表情莊重,已沒有半點瘋狂的模樣。

紅衣少爺尖叫:“爺爺。。。。。。”

方恕挺直了腰身,將他反摟在懷裡,拍著他的後心長嘆道:“原來又是錢離!當年焯兒暴亡,我本灰心喪氣,再無鬥志,卻被那錢離一再挑梭,最後悍然起兵,結果只落得個家破人亡!好孩子,你既已脫離了淄陽王府,何必再攪進混水中,為什麼不好好過你的日子?”

少年哭泣著:“爺爺。。。。。。爺爺。。。。。。”

方恕微笑著捧起他的臉,用衣袖擦去他臉上的淚痕:“你四歲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可惜,十多年了,我在這兒發瘋,再也沒有見到過你,想不到你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我一輩子為了那個皇帝的座位勞費心機,甚至因此害了自己最心愛人的性命,好孩子,我不希望你也走上這條老路,既然錢離他們只是為了利用你,就與他們撇開關係吧!”

少年伸手攬緊淄陽王的腰身:“爺爺,我放不下。。。。。。”

方恕若有所思:“這世上,沒什麼事是放不下的!”回頭轉向一直默立在旁的兩兄弟:“他殺了人,按照法制應當償罪,但看在他也是為人利用,放他一馬!算來我也是你們的叔爺爺,同祖同脈,便是因了這兩輩的情份,答應我這個請求吧!”

“至於那罪。。。。。。我來替他償還。。。。。。”話音未消,淄陽王猛然推開懷裡的愛孫,一頭撞向石牆。

“砰”地大響,人體撞在石頭上沈悶地聲音敲進眾人心頭,方晏失聲:“等等。。。。。。”飛身待要衝過去,卻是為時已晚。

方恕額上破了個大洞,鮮血汩汩流出,明麗的顏色瞬間蓋住了鼻、蓋住了唇,蓋住了蒼白的臉龐,方晏撇過頭去,這人,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叔爺爺啊!

方荀喃喃怔愣:“這又是何苦呢?”

易揚快步上前待欲施救,卻發現撞成這樣已是迴天乏力了,不免黯然。紅衣少年怔然半晌,驀地慘撥出聲:“爺爺!”連滾帶爬地趕到牆邊,死命抱起方恕軟倒的身體。

方恕吃力地張口:“好孩子,記住爺爺的話。。。。。。”手臂顫抖著掙起,似是想摸摸少年的臉,最終頹然垂落,緩緩闔起雙眼。

少年悲啼:“爺爺。。。。。。爺爺。。。。。。”竟然抱著方恕的屍身一頭向牆面撞去,幸得易揚便在一旁,一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脯。

紅衣少年雙目衝血:“姓祈的是我殺的,我給他抵命。放手!”

方荀嘆了口氣:“一命抵一命,你們是一家人,這債。。。。。。算是還了吧!”

少年冷笑:“你執法不嚴,濫殺無辜,卻放了真正有罪的犯人,有何顏面做百姓之主?”

皇帝摸摸鼻子:“朕可沒說要殺他,是他自己撞的牆,這濫殺無辜的名頭可不能隨便亂安!”

方晏衝著易揚使了個眼色,大護衛會意,隨手點中少年的穴道,任他軟軟坐倒在地。賢王淡淡道:“方恕畢竟是皇族,若殺了你,怕是要斷了他這一脈的香火,先帝當年猶下令不許殺他,如今我們也不願殺你。你放心,方恕的後事我們定會好好辦理!”

皇帝立時打蛇上棍:“皇弟,既然你承諾了,那此事就交給你辦吧!”

賢王愣了愣,苦笑道:“皇兄,你可真會推託,罷罷罷,這樣的小事如何能勞得陛下大駕,臣弟自去好好辦妥!”

皇帝呵呵一笑,吩咐道:“易揚,把他換個地方居住,這裡的環境也太差了,不適合我們的小王爺啊!”瞧了瞧少年懷裡的屍體,微微搖頭,再不願呆下去,自行走出房門。

方晏慢慢踱過來,靠近少年蹲下身去,雙目與他平視:“別忘了你爺爺的話。你還年輕,不要做了傀儡,又被別人當了工具,算起來,我們才是你的親人!”

少年猛地怔住,親人。。。。。。耳邊賢王聲音漸顯溫和:“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覺得心神似是被他盅惑了一般,喃喃道:“我叫方曦!”

賢王點點頭:“方曦,你想想,要想得清楚了,若論親情血脈,陛下與本王究竟是你的什麼人?那錢離和什麼郎大哥又是你的什麼人?他們挑撥了你爺爺,又來挑撥你的父親,挑撥你,外人聽到的俱是淄陽王爺、淄陽小王爺造反,便是事敗了,你爺爺、你父親、你也是罪魁禍首,而他們卻可推得乾淨、趁機脫身。。。。。。”眼瞧著少年尖細的下巴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