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頹廢地癱坐在地:“是毒。。。。。。”
方晏大駭:“毒?為什麼?皇兄,你沒有用解藥?沒有用解藥嗎?啊,是沒有解藥嗎?我去找母妃要,皇兄,我這就去找母妃。。。。。。”他站起身便要向外衝去,卻被一隻手緊緊拽住了衣角。
賢王回過頭,皇帝定定地看著他:“傻孩子,沒用了,你要出去這麼一嚷嚷,朕怎麼保得住你?”
方晏愣住,自己嚷什麼了?毒?解藥?母妃?驀然醒悟過來,“咚”地一聲重又跪倒:“皇兄,皇兄。。。。。。”
黃需不是說有解藥嗎?為什麼皇兄會病成這樣,瞧那氣色,明顯是不行了!
傻孩子?方晏的眼淚流了出來,多少年了,猶記得十五歲之前皇兄最喜歡這麼稱呼自己。
第五十一章
方荀有些急迫地喘了幾口氣,閉目歇息片刻,再啟口時聲音帶著幾分冰冷:“蘇文,黃需,這裡只有你們兩個人,記住,方才賢王說的話若敢洩露半句,朕株了你們的九族。”
黃需有氣無力地悶著頭,低低“嗯”了一聲,太監總管可沒他那麼隨意,拂塵抖抖地甩過:“奴才謹遵聖意。”
方荀輕輕點了點頭,慢慢睜開雙眼,看著床頭淚流滿面的親弟弟,不由一笑:“哭什麼,小時候便喜歡哭,朕只道你大了長進了,原來還是個愛哭鬼!”
方晏一點玩笑的心思都沒有:“皇兄。。。。。。皇兄。。。。。。”
皇帝頭疼地眯眯眼:“好了好了,別哭了,過年都已二十六歲了,朕可不知道拿什麼來哄你?”目光往下看:“唉,你怎麼又束腹了,也不怕把孩子束壞。”
賢王幾欲泣不成聲:“皇兄。。。。。。”
方荀嘆了口氣:“你別自責,本是有解藥的,是朕自己尋死,說起來朕真是一點出息都沒有,就像當年的父皇,為了一個情字連命都不要了。”
方晏愕然:“皇兄。。。。。。”
轉頭看看蘇文和黃需,見二人都露出了悽然的表情,卻不帶半點驚異之色,心中不覺一跳,隱約記起蔚緦曾與他提過的一些往事,難道連他們也知道?遲疑地問道:“皇兄,這話如何說起?”
皇帝看著他:“晏弟,你這性子啊朕還真有些不放心呢!當年父皇心傷蔚綰之死,重病不肯醫治,最後英年早逝,你倒是至今都不曾知曉。”
賢王垂下頭,喃喃道:“父皇他。。。。。。他與蔚太傅。。。。。。”
方荀搖搖頭:“朕和父皇就是一個性子,既然得不到所愛之人,何必留在人世獨受折磨,晏弟,朕將這個天下送給你了,也算對得起你當年捨生為朕試毒。”
方晏跪不住了,哆嗦著聲音:“皇。。。。。。皇兄。。。。。。”不知他起了什麼念頭,前一刻還在發抖,下一刻騰地站起,語氣堅定:“皇兄,只要您好好的,我去勸緦緦,勸他與您在一起。”說著轉身便欲向外走去。
方荀好笑地看著他的背影:“不用了,朕雖然把這個天下送給了你,可朕也不是什麼條件都不要,白白給你,就讓緦緦陪著朕吧!”
方晏的後背立時僵住,除了蘇文,連黃需都愕然抬起頭,愣愣地看向床上的皇帝。
賢王慢慢轉回頭:“皇兄,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方荀詭異地一笑:“朕既不想活了,緦緦當然也活不了多久。你以為朕憑什麼放過你的母親?這個女人野心太大,即便朕心甘情願將江山送給你,也不想讓她活著。朕怕啊,朕怕她仗著她的兒子登上了帝位從而為所欲為。”
方晏意識到什麼不對:“皇兄,緦緦當日拿什麼條件與您交換,挽救了我母妃的一條性命?”
皇帝有些疲憊,閉眼歇息片刻,再睜開時眸中一片清明:“看來緦緦並不曾與你提及,想必是怕你擔心吧!到這地步了,朕也不想再隱瞞於你,你把緦緦趕出王府,實是大錯特錯,你府裡那些流言蜚語都是朕讓梅疏鴻放出去的,這小子對緦緦懷恨在心,有這麼個汙衊他的機會焉能不用?其實。。。。。。”他眯了眯眼:“那晚朕和緦緦什麼都沒做,便是緦緦在宮中的那段時間,朕雖然夜夜去陪他,然他自律甚嚴,朕半點便宜都沒能沾得到。”
方晏顫聲打斷了兄長的話:“那。。。。。。那晚緦緦用什麼和您交換?”心下又驚又悔又怕又怒,隱隱知道自己可能犯了大錯。
方荀輕輕嘆息:“也是你心裡本就認定緦緦有過,故而對他橫加指責,甚至不惜將他趕出府去。晏弟啊晏弟,朕不明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