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恪盡國母身份,也知道先帝崩殂之事實在不能全怪蔚緦,倒也不曾給少年難堪。若她今日拒而不見,做不做王妃亦或皇后倒也罷了,蔚緦是否還能留在宮裡都成問題,光這一點,少年便覺得易柳能夠穩坐正宮之位實非偶然。
皇后說出那句話後再不曾開口,蔚緦愣愣站著也不吱聲,紅珊仍舊跪在地上,殿內眾宮女太監全都恢復了低眉順眼的模樣,氣氛有些沉鬱。
站在易柳身後的一品帶刀護衛突然彎下腰,湊到皇后耳邊私語了幾句,易柳點點頭,揮揮衣袖:“好了,見也見過了,賢王妃請回吧!”
紅珊如蒙大赦,連忙站起身:“奴婢告退。”
蔚緦慢慢抬起雙眸,看了一眼玉階上神色憔悴的女子,緩緩道:“告辭。”
他用的仍是普通的告別方式,拱手後帶著紅珊大步離開椒蘭殿,殿內殿外所有的宮人全都目瞪口呆。瞧瞧座上的皇后,再看看賢王妃俊秀的背影,突然覺得日後的差事難辦了。
蔚緦心裡很不舒服,易柳的怨恨他能理解,可是這無端端招來的忌恨實是讓人感到啼笑皆非。不過,易柳易楊倒也是正直之人,並沒有利用方荀的過世大做文章,否則大哥也不可能這麼輕輕鬆鬆便進了皇宮。
紅珊眼看少年慢下腳步,神情間帶了幾分悵惘,忍不住暗暗嘆了口氣。後宮全是先帝留下的嬪妃,遣散日日住在宮裡,除非蔚緦這幾日再不踏出寢宮半步,否則抬頭不見低頭見,每個人都如皇后一般冷清,蔚公子有得煩惱了。
前頭便已到了帝王寢宮,蔚緦突然揚了揚眉,大踏步走過長廊,不曾理睬宮人的拜見,一腳跨入門檻:“大哥!”
紅珊緊趕幾步進宮,雙胞胎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只有方晏立在宮中,衝著她微一點頭,美麗的宮婢頓時會意,帶著所有宮人退出寢宮,將宮門關閉。
宮門甫一關緊,方晏微微晃了晃,蔚緦二話不說將他抱起送到床上,脫去外袍,解開軟甲,方晏低低地呻吟一聲,雙眉緊緊蹙起。
到這會兒,少年早忘了在坤寧宮的遭遇,焦急地撫摸著賢王高隆的腹部:“怎麼樣?很疼嗎?”
方晏喘息著搖搖頭:“還。。。。。。好。。。。。。”
蔚緦取了手帕替他擦拭額上層層汗珠:“大哥,你休息休息,一會兒便不疼了。”
賢王拉住他的手:“緦緦。。。。。。”
少年微笑著親了親他的嘴唇:“你今天很威風呢!”
方晏嘆了口氣:“適才在坤寧宮受氣了吧?”
蔚緦愣了愣:“你已經知道了?這宮裡話傳得可真快!其實並沒有受氣,我本以為她會避而不見呢,但她還是見了我。”
方晏凝視著他的雙眸:“皇嫂她。。。。。。”
少年截口道:“國母便是她那種樣子吧?你放心,我不會為這種事不高興,只要你別娶什麼妃子、皇后來氣我便是。”
方晏笑道:“皇后?你不就是我的皇后嗎?”
少年瞪他一眼:“我才不做什麼勞什子皇后呢!大哥,你不是說封我做文康侯嗎?我就做文康侯便好。”
賢王笑眯眯的:“我知道,真要你做皇后你不熘倒奇怪了。其實當時那話說出口時,我本以為你會逃跑,想不到你倒是鎮定自若穩坐不動,頗有國母風範哪!”
蔚緦差點兒吐血,惡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你耍我?”
方晏吸了口氣:“哎喲,你這是弒君!”
蔚緦失笑:“倒是沒有想到,你也有如此惡劣的性子,居然把我和一眾朝臣當猴兒耍。”
賢王一隻手撫上腹部:“也許是因為他,他讓我有了幾分童心。。。。。。”
蔚緦看著他愛憐橫溢的神情,暗暗嘆息。這麼愛他,卻又總是束著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大哥,這個孩子出生後,你如何向朝臣解釋孩子的來歷?”
方晏沉默半晌,望著少年的眼光帶了幾分歉疚:“這事我已經想過了,緦緦,我想。。。。。。我想。。。。。。”
蔚緦突然有一種不妙的預感:“你想怎樣?”
賢王吞吞吐吐:“我。。。。。。我想冊。。。。。。一名嬪妃。”
少年手一抖,絲帕飄飄悠悠落在枕邊,喃喃道:“冊。。。。。。妃。。。。。。”忽地抬高了聲音:“你就想到了這種辦法?”
方晏有些著急:“緦緦,只是個有名無實的妃子,你聽我說。。。。。。”
蔚緦慢悠悠地勾起嘴角:“你說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