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搖搖頭:“黃大哥,你要好好照顧陛下,他體內的毒發作得很厲害。”
太醫按著他的肩膀坐下:“別擔心,解藥早就有了,只是陛下的脾氣怪異,堅決不肯服用,想是要麻痺那些心懷不軌之人,待過段時間自會服用的。”
蔚緦皺皺眉,不置可否,心裡隱隱總有一股不安。心懷不軌之人?是大哥的母親嗎?陛下對付大哥的母親,會不會連累大哥?
吃完飯,黃需想起昨日與幾名太醫相約前往京中藥鋪採購一些宮中短缺的藥材,看看時辰也差不多了,便與蔚緦告辭匆匆離開。
少年一人在屋中百無聊賴,翻了會兒書,從懷中取出那枚蠟丸,去了蠟衣,聞了聞藥丸的味道,嘴角含笑。不出自己所料,果然是小墨配出來的蝕功散的解藥。
和水吞下藥丸,不過片刻功夫,小腹升起一股熱浪侵襲四肢百骸,蔚緦爬上床,盤膝默運玄功,再睜開雙眼時,臉色紅潤,精神奕奕,便是秋水般的眸子也比平日添上了幾分神采。
喜孜孜地下床走了一圈,功力的恢復讓他頓覺天高地闊。想了想,從懷裡掏出一個折成三角的紙,跳上床,半趴著將紙上的圖畫重又默背一遍,確定記得清楚了,雙手一合,紙張碎成粉末。蔚緦驚喜地發現小墨的藥丸著實好使,不僅解了蝕功散的禁制,連帶著還替自己拔升了功力。
仰面向天躺好,將雙手擱在後腦底下,定定看著床頂藕荷色的絲帳輕輕起伏,眼前晃過方晏溫和的笑臉,少年嘴角一勾,慢慢笑開。大哥,或許今晚我便能逃出宮去與你見面了。
不知怎地,莫名又想到了方荀,自進宮後,每到晚來,皇帝夜夜相陪,今晚說不得要對不住他了。蔚緦心尖一顫,這個皇帝,說什麼與先帝一般固執,不會當真做傻事吧?
忽覺一陣心煩,先帝當年辜負義父的一片深情,死了也就罷了,可自己對皇帝根本沒有感情啊!方荀如此聰明的一個人,為什麼偏偏鑽這個牛角尖呢?
要不然,現在就想辦法逃走?也省得對方荀下手。搖搖頭,很快打消了這個想法。光天化日的,大內幾多高手,輕功便是再好,也難免會有閃失,若是被人發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