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嗎？”“嗯，特別的難看。”“以後不能吃這麼快了。”張蘭笑了笑，不是笑夏冰，而是笑自己，她沒味口和夏冰的吃相有什麼關係呢？

錢風收到了夏冰的簡訊，“我愛你！”只有三個字，錢風正準備睡覺時收到的簡訊，我愛你，他以為只是喜歡而已，對他有好感的女生很多，他習慣了，但他很少對女生有好感，他還是比較內向的，或者說他很難接受別人，夏冰是她願意接受的女生，原因很簡單，她在他嘔吐時拍過他的背。

他願意和夏冰做朋友，錢風所認定的朋友一隻手可以數過來，可現在夏冰卻讓他不得不將她排除在外了，有萍兒和張蘭已經夠了，他的心實在受不了第三個人的撕扯了。“不好意思，我們可以做朋友嗎？”這是錢風想到的最好也是最絕的拒絕，他發給了夏冰。夏冰沒有再回，錢風等了十分鐘，關機。

第二天正式開學，錢風和王麗萍走進教室時，他看見夏冰，夏冰也看見了他，兩個人的目光交錯分開，夏冰低下頭，錢風走向左邊。坐在夏冰旁邊的張蘭看著錢風和王麗萍，上學期的第一堂課她也這樣看過他們，角度不同而已，那一次她暗笑他們過家家，這一次她說不清心中的感覺，看著錢風為王麗萍擦座位和桌子，她想再次嘲笑，可，笑不出來。

夏冰低著頭，但她的眼角餘光還是看見了張蘭所看見的畫面，她想閉上眼睛，錢風拒絕了她，用朋友的名義拒絕了她，她總是拒絕別人，原來被拒絕是如此難過，“不好意思，我們可以做朋友嗎？”她在被窩裡看著這條簡訊，看到淚流乾了，看到自己睡著了。

早上醒來時，看見枕頭邊上的手機，伸手拿起手機想看時間時，卻才知道昨晚的原來不是夢，那12個字還在手機上，又看了一遍，她將簡訊刪除了。“冰兒，你準備怎麼辦？”“什麼？”“他，錢風。”“不知道。”“冰兒，昨晚你幾點睡的。”“蘭姐，他拒絕我了。”“你準備放棄嗎？”“我不知道。”

張蘭沒有繼續詢問，夏冰的眼睛有點發腫，或許是她錯了，不該和夏冰說王麗萍的事，給她希望卻沒有告訴她錢風心中已經有人，那個人就是她自己。但她不可能去愛錢風，他們不可能在一起，讓夏冰去接近錢風也沒有什麼不對，她只是說出了事實而已，少了一部分事實的事實。

張蘭再次看向錢風，他正在看書，可能目光真的有重量，錢風轉過頭，那束目光即刻消失，但他還是捕捉到了，“風哥哥，怎麼了？”王麗萍順著錢風所看的方向看去，她看見了張蘭，錢風已經很久沒這樣看過張蘭了，至少和她在一起時沒有，“沒事。”錢風回過頭，王麗萍知道他在敷衍，可她希望聽到有事嗎？

老師進來了，新學期第一堂課開始了，一張張PPT，從第一張放到最後一張，一堂課結束了，可有的人還停留在第一張……時間不會因為個人而改變，快樂，一天會過去，悲傷，一天也會過去。一天天的過去，以為會淡忘的依然還是那麼強烈。

風之第十三章 清明

清明雨紛，今年的清明沒有下雨，張蘭和母親站在墓碑前，第三年了，張蘭將一束百合放在墓碑前，方雪輕輕地撫摸著墓碑的稜角，母女二人都沒有說話，三年了，她們仍然沒有原諒張赫。

“媽，走吧。”“蘭兒，你還恨你父親嗎？”“媽。”“還是恨嗎？我也恨。赫哥，我恨你。”“媽，爸已經死了，讓他安息吧。”“蘭兒，你能願諒你父親嗎？”“媽，我們走吧。”

“蘭兒，媽從來沒有恨過你爸爸，你爸爸和你是一樣的，你們父女太像了。”“媽，爸他為什麼要自殺，我們就這麼不值得他留戀嗎？”“蘭兒，你真的不懂嗎？”“不懂。”“你先走吧，我和你爸再待一會。”“我在下面等你。”

方雪看著女兒離開，嘆了口氣，“赫哥，我想你了……”張蘭站在抬階上回頭看向母親，“媽，我不能願諒爸爸，因為我愛他甚過愛我自己。”張赫從30層的樓頂往下看時，會看見這一幕嗎？

錢風站在父親身後，每年他都會和父親來此為錢家先輩掃墓，錢家人丁單薄，從錢風爺爺開始就一脈單傳，錢風沒有見過爺爺，所以小時候掃墓時總覺得無聊，而且很拘謹，爸爸總是讓他磕頭，說一些“爺爺不孝孫兒來看你了”的話，除此之外他就不能出聲了，只能站在父親身後，等著父親離開。

漸漸大了以後，錢風有了概念，知道了墓碑下的人是多麼的重要，他也知道了他對墓碑下的人來說有多麼重要，他現在還會給爺爺磕頭，然後說：“不孝孫錢風叩見爺爺。”

“風兒，你也十八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