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她。
錢風又一次軟禁了張蘭,為了更好的保護她,他將岳母白雪也接了過來,岳母一直以為他和蘭兒過的很幸福,因為每個禮拜他們都會像夫妻一樣去看望她,本來是想讓她搬到別墅一起住,可岳母不同意,說一個人住習慣了,他和張蘭就沒有強求。這次他將岳母請來,也是不得以而為之,他知道為了不讓媽媽擔心,張蘭肯定會扮演好懷孕妻子的角色,他知道這樣做張蘭很討厭,但為了錢家,他已經沒有選擇,因為他快死了。
“你得了基底腦動脈瘤,位置很隱秘,現在的技術還無法手術。”“我還能活多久。”“大概三個月。”“不能在長一點嗎?還有五個月,蘭兒就要生了,我想看孩子一眼。”“應該可以,但情緒不能有大波動,吃喝也要清淡。”“知道了,雷叔請幫我保密。”
“媽,蘭兒睡了嗎?”“嗯,剛睡,你也是,做丈夫的天天這麼晚回來怎麼行?”“媽,你教訓的是。蘭兒今天還好嗎?”“還是老樣子,我真怕她得產後抑鬱症,唉,這孩子。”“媽,辛苦你了,去睡吧。”“好,對了,廚房裡有我煲的湯,你去喝點。”“嗯,媽,晚安。”錢風在廚房開啟砂鍋,銀耳排骨湯,不能喝。
上樓,輕輕地推開臥室的門,站在門口,床上有一個隆起的黑影,他在門口了很久,很久……
懷孕六個月,張蘭走在花園內,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錢風在她的身旁,“蘭兒,今天天氣不錯,出來走走對你身體好。”“為了他吧,又踢。”張蘭停下腳步,眉頭緊蹙,肚子裡的小生命好像能感覺到媽媽的敵意,踢了她一下,錢風扶著張蘭在不遠處的長椅上坐下,他則蹲在地上,耳朵貼在張蘭的肚子上,“小凡凡,又踢媽媽了,不乖哦。”張蘭手放在肚子上,感受著生命的跳動,“生下他後,我們離婚吧,你要的只是他。”
錢風抬起頭,看著一如既往平靜的面容,看著,直看到她的眼睛偏離,他站起來,轉過身,“你很恨錢家是嗎?”沒有回答,“如果我死了,可以化解這段恩怨嗎?一命換一命。”還是沒有回答,張蘭從沒有想過要他死,他沒有任何錯,他只是愛她,她也愛他,但因為這段恩怨兩人無法走到一起,她也想化解恩怨,“你可以放棄美莎嗎?如果你放棄美莎,我願意做一個好妻子好媽媽。”
張蘭盯著那背影,她在等,這是她最後的退步了,她不想在涉及這醜陋的商場了,既然一切源於這商場,那只有離開它,恩怨才可以化解,他們才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對不起,我要回公司了。”錢風走了,在沉默了十分鐘後他走了,張蘭對著離去的背影喊道:“錢風,我會將他生出來,但你要答應和我離婚!”“我答應。”
懷孕七個月,張蘭已經完全將自己當成生育機器,冰冷到極致,錢風的病情也越來越嚴重,動脈隨時有破裂的危險,頭疼也越來越利害,每次疼痛都生不如死,像腦袋被生生切開一樣,因此他不敢在家裡待太長時間,他不知什麼時候又會突然發作,但他總要回到張蘭身邊。
一個晚上他還是暴露了,在推開臥室的門的一剎那疼痛來襲,痛不欲生,緊咬著牙齒,用盡最後一絲力量關上門,他就摔倒在地板上,抱頭打滾,當疼痛終於過去,汗水已經打溼了他的襯衣,站起來,“福哥。”“少爺,你怎麼了?”“先下樓。”
“我快死了。”“什”錢風一下堵住福哥的嘴,“小聲,我不想蘭兒知道。”鬆開手,“少,少爺,你是開玩笑的吧。”“我還能活三個月左右,福哥,現在只有你知道,你可以保密嗎?”“少爺,不要開玩笑了,不好笑。”福哥艱難咧開嘴,想笑卻比哭還難看。錢風轉過身,“福哥,這三個月還有很多事要準備,我會安排好後事。”“少爺,去美國不能治嗎?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一定可以治的,明天我們去美國。”“福哥,謝謝你,不過,這病沒有治,我回公司了,蘭兒你多費點心。”“少爺,為什麼?為什麼?”福哥流淚了。
懷孕八個月,錢風會放莫扎特的音樂給張蘭聽,會讀詩歌給她聽,張蘭不抗拒,她只是個生育機器而已。
懷孕九個月,張蘭住進了醫院,錢風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但為了能見到兒子,他堅持著。
懷孕第二百八十一天,張蘭的羊水破了,“用力,一二三,用力,一二三……”“啊!嗯!呀!……”
手術室外,福哥扶著錢風,後者的臉色蒼白的可怕,“少爺,坐下等吧。”“不用,我還可以。”錢風倔強地拒絕,他的兒子就要來到這世界,他怎麼可以坐著等。福哥也不再堅持,扶著錢風一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