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苦澀澀……
錢凡坐回位子,他沒有打擾李濤的哭泣,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他不是隨意將萍兒提出來的,十年來,李濤過著怎樣的生活他可以猜想出來,他找不到李濤的住所,但他知道萍兒的情況,因為萍兒給他打過電話,萍兒不可能相信他是殺害她父母的兇手,即使鐵證如山。
他電話號碼萍兒是從福伯那得到的,福伯出家後在一座小廟裡吃齋唸經,或許真是福伯一心向佛,心誠所至,小廟的香客接連實現了告願,漸漸地各地香客前來,萍兒就是其中一位。
接到萍兒電話時,錢凡有一種恍惚,似乎夢醒了,萍兒打電話裡來叫醒他,可萍兒的下一句又讓他回到夢裡,“凡哥,告訴我你沒殺我爸媽,告訴我!”萍兒的聲音焦急惶恐,錢凡在短暫震驚後,猜出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萍兒,伯父伯母的死是一個叫王飛的人造成的。”“凡哥,我相信你,不過警方說現場有你的指紋。”“萍兒,你聽我說,當年的事很複雜,我原本以為你已經死了。”
“我死了?凡哥,發生了什麼?”“萍兒,我知道的也很有限,李濤應該清楚。”“對,李濤沒有和我一起反駁警方,他汙陷你,難道我爸媽的死和他也有關!”“萍兒!你冷靜點,李濤會是那樣的人嗎?”“可他沒有支援我,他還勸我知人知面不知心,凡哥,他為什麼要這樣。”“萍兒,你和他復婚了嗎?”……
“萍兒。”“凡哥,我和他又生了個女兒。”“萍兒,你要記住李濤太愛你了,他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傷害你父母。”“為什麼?發生了什麼?凡哥,你回來好嗎?”“萍兒,我不能回國,新聞你也看了,美莎倒了,現在他們又給我安了個殺人犯的名頭。”“凡哥,我去美國,我馬上過去!”“萍兒!你來了,真相就永遠沒人知道了。”“凡哥,你要我留在李濤身邊嗎?”
“萍兒,我和林歡結婚了,我們有一個兒子,你應該和李濤在一起。”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嘟,嘟,嘟,電話斷了,錢凡不知道是不是錯了,但他只能如此說,或許他應該承認殺害了萍兒父母,這樣她和李濤還可能幸福的在一起,可他又怎麼能承認,那對萍兒又將是怎樣的傷害。或許他不應該告訴萍兒他也結婚了,這樣萍兒還可以懷著幻想活下去,可他又怎麼能欺騙她。
其實如果錢凡不告訴東方萍他已結婚,他可以利用東方萍探查幕後黑手,這是最可行的方法,但錢凡從未想過,萍兒是他的妹妹,不是利用的工具。之後,萍兒再也沒有聯絡錢凡。
半個小時後,李濤控制住了淚水,“不好意思,我去洗手間一趟。”李濤離開位子,錢凡突然站了起來,“哈哈哈,李濤你行,後會有期!”說完錢凡跑向窗邊,開啟窗戶,縱身跳出,樓底一輛裝著一車箱的海綿的貨車接住了他,然後立刻駛離。
李濤來到窗前,看著即將消失的貨車,抓著窗框的手青筋畢現,這下不存在任何餘地了……
錢凡在一個轉角處,從貨車上下來,又立刻上了一輛事先停在那的計程車,剛才真的太過於驚險,他想不到李濤竟然用淚水拖延時間,如果不是安排了眼線,後果不堪設想,“李濤!”錢凡咬著牙從嘴裡擠出這兩個字,他小看了一個生活在絕望中的男人的力量……
“哥,怎麼了?”樂兒從未見過錢凡如此生氣,從進門到現在一言不語,但眼中的怒火卻燃燒著他周圍的空氣,“李濤不可說嗎?”
嘭!錢凡一拳打在櫥櫃上,兩寸後的木頭一下裂開了,一根木屑扎進了他的手裡,鮮血一下流了出來。樂兒沒有尖叫,她從床頭櫃裡拿出急救箱,將錢凡拉到床上坐下,然後為他清理傷口,她不詢問了。
錢凡任由樂兒清理,碘酒碰觸到傷口他都沒有變過表情,在樂兒面前他可以完全釋放自己,樂兒就像一個精靈一樣,她知道他需要什麼,在他釋放過後她又從不會詢問原因。錢凡每次釋放過後,都會得到心靈的平靜,可這次他依然不能平靜。
傷口包紮完了,樂兒卻流淚了,因為錢凡又握緊了拳頭,傷口破了,鮮血染紅了紗布,她想將紗布開啟重新包紮,可拳頭卻不肯鬆開,看著越來越大的血跡,樂兒哭了,她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她不知道怎麼辦了,她一下又變回了十六歲的小女孩,淚水滴在染血的紗布上,“哥,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哥,鬆開手,哥……”
錢凡慢慢地鬆開了拳頭,聽到樂兒的哭泣讓他意識到她還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她不應該承受這些,“對不起,樂兒。”“沒事,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