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邊，他在發抖，手，腳，牙齒，身體，都在顫抖，他的腦中已經一片空白。錢凡還是那種自若的表情，好像一切都沒發生一樣。“你想把他怎麼樣？”葉童手指著李濤問錢凡。

“放他走吧，他已經把一切都轉到了美國，就讓他去美國吧。”錢凡看向李濤，他的表情終於變了，四十多年了，從相遇到相識，從相識到相知，從相知到相恨，他和李濤走過了太多太多，沒有李濤他的人生將不完整。

看著失神的李濤，錢凡開始惜他，李濤的一生只為了萍兒，為了萍兒他可以放棄一切，他也確實放棄了一切，李濤是悲哀的，他又何嘗不悲哀呢？五十知天命，命該如此，又何必苦苦相殘。

“錢凡，你想放過他，他可不一定放過你。”葉童問錢凡只是想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可沒想到錢凡竟然要放了李濤，他不可能放了李濤，敢動他女兒就得付出代價！

“葉童，雖然你比我大，但我也是你姐夫，綁架的事李濤應該沒有參與，他對付的只是我。”“他敢打我女兒注意就該死，錢凡，你不要感情用事。”“葉童，我問你，如果沒有李濤的叔叔你會有今天嗎？”

葉童沒有說話，轉頭怒視李濤，看了有半分鐘，轉過身，“李濤你這輩子不要回來了！”說完葉童帶人走了。

錢凡關上門，在茶几旁坐下，什麼也不說，開始泡茶，小茶壺裡李濤加的泉水已經開了，吐吐地冒著蒸汽，錢凡將紫茶壺中的茶水倒去，重又添進新茶，拿起小水壺，點了三下，蓋上茶壺蓋，端起紫砂壺輕晃三下，然後將兩個茶杯擺好，用第一遍茶水洗杯。再開啟茶壺蓋，重新點入泉水，蓋蓋，輕晃三下，倒入杯中。

“李濤，喝下這杯茶，我們就都放下，好嗎？”

李濤怔怔地看著錢凡，他無所謂放下，他放不下的是錢凡不可能放下，錢凡怎麼可能放下，他害死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他怎麼可能放下。“錢凡，你真的可以放下嗎？”

“李濤，茶要泡三遍才最好，第一遍除雜，第二遍提煉，第三遍才是精華，我今天只泡了兩次，知道為什麼嗎？”“我不配嗎？”“你是不配，我也不配，我們都是那第二遍，李濤，張珂的事，黑木死了，我也算報了仇，但我母親，我弟弟，我都無法再復仇。我殺了你，又如何。我對不起萍兒，我不能殺她丈夫。”

“錢凡，六年來你一直想殺我，如果不是國安局保護，我可能早死了，現在你突然大發慈悲了？”李濤還是不信，六年來他先後請了不下五十個保鏢，在最開始的時候，他每天都活在恐懼中，一次他在車上等人，無聊之際下車買報紙，他付錢時，攤主竟突然從報紙堆下抽出一把大砍刀，幸虧他學過武術，立即向後倒，刀尖從他鼻尖掠過。這樣的體驗他經過了六次。

後來國安局警告過錢凡後，他才漸漸安下心。張豐死後，他又開始不安，直到葉童給他保證。他的不安不是沒有來由的，錢凡肯定找過國安局，不然葉童不會給他保證，錢凡不可能放下對他的仇恨，過去沒有，現在也不會有。

“李濤，不要讓我將這杯茶也倒掉，我想殺你，你剛才就死了。”“錢凡，我不是怕死，我是不能死，我女兒如果沒有合適的心臟，很可能活不過五年。”李濤說著走到茶几旁。“李濤，喝茶。”錢凡端起茶杯遞向李濤。李濤看著錢凡，彎腰接過茶杯，一飲而盡。錢凡也喝完了茶，“李濤，到美國你去華盛頓中央醫院找一個叫朱清的人，他會幫你的。”“錢凡”“走吧。”“凡哥，保重。”李濤離去。錢凡坐在那，重又泡了一壺茶，這回泡了三次，他只倒了四杯，全都倒在了地上……

幾之第二十五章 雙幾傳說

又一個星期過了，星期六上午錢幾去醫院看季然，季然說她馬上就可以出院了，季然的氣色確實好了許多，每次他去，季然都是笑聲不斷。推開病房門，“季然。”沒人回答，只有風吹動窗簾，病房內空無一人，錢凡退出去，再次確認門號，沒有錯。

這時一個護士走過來，“護士小姐，這個病房的病人呢？”“走了。”“走了？難道，”“瞎想什麼！她轉院了。”“轉去哪了？”“這我不知道。”“謝謝了。”錢幾離開醫院，他打季然的手機，停機了，他還打了季然媽媽的電話，也停機了。轉院也不需要換手機號碼，唯一的解釋就是季然出國了，可為什麼不通知他，走出醫院時他想通了，季然肯定不願意離開他，她父母為了女兒的生命，可能採取了一些非常規手段將季然送出國，不通知他也正常。

想通後，他就放下了，季然的事他不能再幫忙了，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