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蕪一進屋就大口的喝了一壺水,看樣子甚是奔波,宮女們上前服侍,童茗在一旁只是靜靜地看著,兩人自結為夫妻,她還從來沒有主動好好看過他,對他的相貌,還停留在新婚揭蓋頭那一瞬間,此刻看來,他似乎比印象裡更瘦了。
藏青色的衣衫,像是空蕩蕩的罩在身上,衣袍越是華麗,就襯著他愈加蒼白。
………【041:北闕太子】………
這本該是名冠北闕的太子,該是被人捧在手心裡呵護讚頌吧?
為何每每總是見他孤伶伶的忙些看似有用的事情,虛度年華。
自己作為妻子,如果又豈能再背信棄義?
“今天身體好些沒?”還沒等童茗關心她,剛緩過氣來的應蕪先開口了:“最近我會很忙,怕是沒什麼時候陪著你了。”話語中盡帶愧疚。
“我沒事,你也注意身體。”
“那些藥啊什麼的就停了吧。”記憶之中,這是他第一次違背母親的命令,至於後果不得而知。
“可是……”
“不去管它!身體要緊。”
聽得夫君這麼說,童茗更加內疚,她決心去試試椴妃的藥,這也是自己唯一能為他做的了。
“娘娘,你怎麼對醫術如此精通啊?”梳妝樓(椴妃住處)裡,椴妃擺了一桌子的藥,看她熟練地樣子童茗很是好奇,越是接觸她就越發現椴妃是個很有才華的女子,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釀酒、配藥、烹飪、推拿……再加上她的天姿國色怎麼會沒有得寵呢?
“我本是一個採藥女,父親是個郎中,常常為人義診,那時家裡真窮,可是倒也快樂。治好了人就很快樂,每天採藥磨藥,做成丸子,沏成茶,藥就是我們生活的一部分。”說起往事椴妃甜甜一笑。
“我以前聽過一句話――人生最是離別苦,甘草雖甜能解一時憂,黃連卻苦鑽心好似相思病。白芷兒淡倒也真,當歸也,當歸也,莫要我痴痴等到首烏難治白髮生。”椴妃低下頭去又馬上吸了口氣,笑著搖搖頭,彷彿觸及了某處塵封起來的記憶。
童茗聽的似懂非懂可又好似明白:“真是情深意切,若非出自真心也說不出這些話來吧。”
“怕只是對藥情深意切吧!”椴妃苦笑了兩聲又豪爽的大笑起來:“呵呵呵~”
“娘娘?”
“以後你每日來我這喝一副藥,連喝上十日,身體就會有改善的。”椴妃將手中的藥一包包包好想了想問道:“皇后是不是在逼你?”
………【042:無恥小人】………
“沒有。”
“太子妃,老實說,你的身體……我不保證。”
“沒關係。”
其實是否能懷上子嗣對童茗而言並不重要,只是她總覺得該為應蕪做點什麼,倘若真的沒辦法將她打入冷宮反倒合了心意。
“對了,這幾日你注意休息,招待桑雨公主的事你就躲遠點吧,別累著自己。”
“桑雨公主?”
“你不知道嗎?她是來和二皇子成婚的啊!”
童茗怎麼會不知道呢?丈夫每天都在忙接待公主的事宜,整個皇宮張燈結綵,一片喜氣,只是她不願去提及而已,不提就以為不會發生,到頭來也知道是自欺欺人。
從梳妝樓出來童茗獨自走在回宮的路上,來梳妝樓每次都是一個人,這算是她與椴妃的秘密。
“太子妃。”從背後傳來一個聲音,射到高高的城牆之上發出熟悉的回聲。童茗自然聽得出來是誰,就是因為聽得出來她沒有回頭反倒是加快了腳步往前奔。
“幹嘛躲著我?”他生氣了衝到她面前。
“幹嘛糾纏我?”童茗不是在疑問而是在乞求,希望對方能放了自己。
應漣本該馬上回過去,可是他卻一時找不到回嘴的話來,是啊,為什麼呢?“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最後他以無理取勝,如此拙劣,是第一次。
“皇兄,我要回去了。”
“幹嘛跟我裝冷淡?你忘了抱著我的時候了?”應漣大聲喊著全然不怕別人聽到。
“無恥!”童茗的臉頓時漲紅,不知道罵的是對方還是自己。
應漣邪笑著走到她身邊,一隻手指輕輕抬起她的頭,將臉貼向她的嘴,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對啊,我就是無恥,那天是誰抱著無恥的我不撒手的?”一股曖昧的氣息湧在童茗臉上。
………【043:四目相對】………
“皇兄,請你自重。”童茗呆站在原地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