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他感到背上像是爬滿了冰冷的、有著無數只腳的怪蟲。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自制力終於在極艱難的情景之下,一點一滴的增加。
“鬼面,你還好吧?”神偷姍姍來遲的從門口衝了進來。
戰不屈一見到他,冷靜咻的一聲再度飛走,破口又是一頓罵。
“你他媽的人是怎麼顧的?顧到她人跑來這裡自投羅網!你跑哪裡去了?”
“我我我我我--”神偷被罵得狗血淋頭,”時間百口莫辯,無限委屈的倒退兩步。“你不知道你的女人多可怕,她居然在地上放液體炸彈,炸彈耶!要不是我厲害,找到辦法脫身,這會兒早就被炸得屁股開花了!”
戰不屈一聽,比刀光還要鋒利的眼神和鐵青的面孔,頓時又轉向小夕。
“我才沒有!”她連連搖頭,立刻舉手抗議。“你不要聽他亂說,那只是洗髮精而已!”
神偷聞言一呆,失聲叫道:“洗髮精?!”
“對啊,洗髮精。”小夕眨眨眼,一臉無辜,眼角卻瞄到戰不屈右臂上出現一抹血紅,不禁臉色一白,驚慌失措的撲上去,抱著他的臂膀猛瞧。“你受傷了?你受傷了為什麼不說?痛不痛?嚴不嚴重?快把衣服脫下來讓我看看!”
“我沒事。”戰不屈瞥了眼滲血的右臂,一臉毫不在乎。
可小夕卻依然慌亂,害怕的紅了眼眶。
“醫生呢?醫生呢?醫生在哪裡?”
“我沒事。”他拉住她,卻無法讓她鎮定。
“救護車、救護車,誰快去叫救護車!”
“小東西,我沒事,真的。”
“真的?”她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
“對。”他揉揉她的頭,怒容消減,黑眸在望著她的時候,變得溫柔。
“對啦、對啦,這種小傷,死不了人的。”神偷走上前來,好心的在一旁幫腔,然後抽出小刀,利落的削去戰不屈右臂的衣袖。“不信你看,這種傷只是看起來很嚴重,雖然流很多血,其實傷口不大的。”
小夕瞪著那皮開肉綻的傷口,呼吸在瞬間止息。
好多血、好多血、好多血、好多血--
她眼前驀地一陣發黑,下一秒,她腿一 軟,整個人就昏了過去。
“小夕!”戰不屈一驚,緊急接住她軟綿綿的身子,火大的回身對著神偷咆哮。“看你乾的好事!”他一把抱起懷裡昏迷不醒的小女人,轉身就衝了出去。
神偷往旁一閃,生怕被踹,不敢擋路。
天啊!鬼面翻臉,從來沒有人看過鬼面翻臉的,而如今鬼面竟然對他翻臉?!
眼見著那和他燒過黃帖、喝過高粱的拜把兄弟就這樣為了女人,和他翻臉,轉身絕塵而去,神偷一臉茫然,喃喃自語:“我不知道這傢伙的脾氣這麼壞。”
他本來以為,他和鬼面是“絕世”內僅存的痞子二人組,哪裡知道這傢伙表裡不一,竟然欺騙他純潔的感情。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軟軟甜甜的女性嗓音,幽幽的在他耳畔響起。
他一愣,嚇得轉身倒退三步,貼在牆上,驚駭的看著那個不知何時跟來的北歐美女,這時才慢半拍的想起,和他結拜的人不是戰不屈,而是眼前這個身材火辣、妖嬌美麗的長腿美女。
“你你你你--”他張口結舌,半天吐不出第二個字。
“我長得很可怕嗎?”席娜湊了過去,笑意盈盈。
“你--很漂亮--”他語音艱困的開口,想退,卻早已無處可退。
“那你為什麼嚇成這樣?”纖纖玉指爬上了他的胸膛,把玩他的領帶。
“我--我--”神偷脹紅了臉,努力想抽回自己的領帶。“呃,請別這樣,男女授受不親啊--”
席娜嬌笑出聲,硬是拉著他的領帶往外走去。
“不要啊,你要帶我去哪裡啊?你說話啊--”神偷發出一聲虛弱的哀嚎,卻因為有秘密在這女人手上,絲毫不敢反抗,只能欲哭無淚的任她牽著自己,離開拍賣會場。
嗚嗚,救命啊,誰來救救他啊--
夕陽悄悄落在她的粉頰上。
小夕睡了一會兒,之後不知為什麼突然問驚醒。
她驚慌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大床上,床上空蕩蕩的,而另一顆枕頭上還有凹陷的痕跡,伸手上去摸索時,還有餘溫。
“戰不屈!”她焦急的喊道,雖然知道他沒有走離多遠,但是沒看見他,心裡就是會好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