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起來，突又一笑，探問道：“俊兒，你孃親呢？是不是在房裡，生父王的氣？”

“爹爹，娘……親死了，小姨說被人抬走了……”宛明俊口齒不清的聲音，像是晴天霹靂。宛烈揚一時間還未反應過來，探向了宛烈錚。

宛烈錚接過了宛明俊，眉頭緊鎖，安慰道：“大哥，你要節哀啊！芸姐姐生下俊兒沒多久，重疾染身，過逝了。父皇跟母妃怕你傷心，又因戰事緊張，就將此事瞞了下來。大哥……”

宛烈揚目光呆滯，面容慘淡無色，跌坐在椅上。隨即跌跌撞撞地奔出了房，庭臺依舊，不見舊時人。庭裡一叢叢的菊花，在斜陽下，鮮豔奪目。兩株寒梅已是落葉紛飛，疏枝清影。院裡靜靜的，只有秋蟲的一聲哀鳴。

宛烈揚推開了房門，一切如故，只是香氣不存。宛烈揚闔上了眼瞼，從前的竊竊私語，從耳際滑過。兩行清淚緩緩流淌而下，想起那日臨行，終不肯一見，怨他太過自私，拋她而去。

不想卻是最後一別，為何？是因為孩子？可是他身為長子，兄弟們尚幼，豈能看著疆土被奪，百姓被欺？

宛烈揚倚在床前，暈暈沉沉，低喃著：“芸兒，你為何如此棄我而去？難道非要逼著我一起歸隱山林才行嗎？我……原來如此，原來你根本就不信任我，是……我是男人，怎麼能只守著你一個女人過日子？只為兒女情長，卿卿我我？”

“大哥，你別這樣，芸姐姐並沒有怪你，她……她說，讓你不要傷心。她真盼著你能平平安安的回來，大哥，人死不能復生。”

宛烈揚指著門，怒吼道：“出去……出去……”

“好，我出去，大哥，你還有俊兒，還有我跟母妃，還有家人……”宛烈錚怕他一時轉不過彎來，戰場上可以拼死一搏，至少還有敵人，可是這傷痛，敵人卻是自己。

司馬府相比往日，格外的熱鬧。司馬楓立下大功，又平安回來，無疑是雙喜臨門。司馬棟帶著白如霜回到了司馬府，見她的衣服一片汙汁，頭髮也有些散亂，就吩咐丫環帶她到客房，服伺她沐浴換衣。

丫環為白如霜梳好了頭，換上了一身珍珠色的羅裙，佩上翠綠色的束腰帶，外穿對襟繡菊半繡長襖，頭髮半攏，小辮兒各分兩邊，婷婷玉立如荷初開，俏麗可人。突聽得司馬楓的聲音：“如霜，你快出來……”

司馬楓從宮裡回來，跟家人又是行禮，又是問好，又是被母親一陣探問。於是將戰場上的刀光劍影一陣比劃，又大吐這三年所受的苦水，剛說到了險些被人所殺，聽得外面的人報，王爺來派人尋找白如霜。

司馬棟這才將白如霜如何來家的事，說了出來，立刻讓人帶白如霜前來。司馬楓才不敢瞞藏她，宛烈揚是個大醋罈子，就連他跟白如霜說些話，都是一臉捉賊似的表情。若是將她藏在司馬府，那就好比掉進墨缸裡，如何也說不清了。對著丫頭只有害，沒有利。

白如霜拉著小辮子，欣喜地奔出了門。一見邊上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朝司馬棟作揖謝道：“真虧了大少爺碰到了白姑娘，不然真不知如何向王爺交差。如霜，我們快回去吧，太遲了王爺會罰你的。”

“我不要，他會打我的，司馬大哥救命啊！”白如霜珠淚立刻滾落下來，讓司馬棟跟司馬楓都不知說什麼好，心裡默然地心生憐憫。

司馬棟見司馬楓抿著唇不說話，眸子裡此刻溢滿了愛憐，換成從前，司馬楓定是早出手了。這麼看來，定是不得已，急忙道：“如霜，你快回去吧，現在回去，王爺應該沒空處置你！唉，王妃死了，他哪裡有空打你？”

第二卷　多磨難 方有學　第032章隔牆偷看

###跟司馬楓都驚撥出聲，全都探向了司馬棟。司馬棟微微含首道：“是的，王妃二年前暴病而亡，皇上與皇貴妃瞞下了這件事，我想，此刻王爺應該知道了。聽聞王爺跟王妃的感情深厚，此刻怕是傷心欲絕……”

“王妃……”###只覺得眼眶一紅，悲撥出聲。

司馬楓急忙攥過了白如霜，一臉凝重地道：“如霜，你是王爺的人，我們留不住你。王爺現在正陷入悲傷中，記住，你躲遠點，最好別讓他看見你。###，你幫個忙，免得王爺因為悲傷而暴怒，將氣出在如霜的身上。快走……”

###連連點頭道：“我會的，二位儘管放心，我會照顧她。”

白如霜全身打顫，小臉煞白，撅起了屁股，扯著司馬楓的手道：“我不，他會打我的，我知道他會打我的，我會被打死的……你們都是壞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