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國了嗎?”
白如霜鏗鏗聲聲,並沒有看方柏海,而是直逼宛烈揚的眸底,突然間,她似乎也忘了一切,從前就像她的前世,而這一世,現在,她只有單影相隨,她愛他嗎?何為愛?她恨他嗎?何為恨?萬事空空,就如佛語所言,就從今日畫上句號吧!他不再是她的夫,她也不再是他的妻,宛烈揚的目光漸漸地柔和了下來,她的目光,看透萬物的平靜的目光,讓他說不出的滋味,讓他杵在那裡,像根木棒,她居然放了他們,她說的話是那麼威脅,又是那樣的震懾人心。
“娘娘,微臣該死,是微臣有眼無珠,但是微臣可沒有任何居功的心啊!”方柏海驚得趴在地上,連連磕頭。
白如霜又累又餓,只覺著眼前一黑,定了定神,淡淡地道:“起來吧,算了,不怪你,連本宮都看錯眼了,怎麼能怪你呢?這人世間的情,就像這一塊玉一樣,碎了就永遠的碎了,本宮現在才明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是什麼意思了?走吧……”
白如霜頭也不回地走了,只是她剛出了院,心就痛得像是刀割,眸子被鮮紅的血給染紅了,那麼被他親手割出的血,宛烈揚只覺得心突得空了一下,可是他真的想不起什麼,院子裡又一次靜了下來,他回頭看著遠去的人,望著她的身影,愣愣地立在院中,聽得南蘭雨叫著,收拾東西的聲音,對回過頭,剛邁出了步,踏在玉上,他迅速地收回了腳,月光照在玉佩上,冷卻著光芒,宛烈揚不自主地彎下腰,將碎成三塊的碎玉撿了起來,放在了手心,拼了起來,只見並蒂蓮花上,刻著兩個人的名字,宛烈揚?白……如霜,雖然已碎得扎手,看著出,這是一塊上等的寶玉,宛烈揚……白如霜……他在心裡每念一次,就覺得心裡沉重一次,難不成自己真是宛烈揚嗎?她絕望的眸光開始像潮水一樣,襲向他的胸口,他只覺得一陣悶痛,暈沉沉的,月光暗淡,逐漸漆黑。宛烈揚摁著額頭,扶住了牆,想起些什麼,可是依然沒有一點記憶,腦海裡一陣空白,巷子裡已沒有了人影,突得想起剛生了孩子的南蘭雨,一定是擔心她才這樣。宛烈揚驀地回頭,見南蘭雨立在門前,扶著門框,直直地盯著他。隨即身體一軟,順著門框滑落,輕呼了聲,摔倒在地上。
宛烈揚急忙將玉塞進了懷裡,提步上前,抱著她回房,坐在床沿,凝視著她。她的臉蒼白如紙,剛剛生了孩子,又動了氣,身下淌著血,立刻染紅了床。宛烈揚驚聲道:“雨兒,你怎麼了?我去請大夫……”
南蘭雨忽得抓住了他手手,眼瞼微顫著,無力地道:“不要走,相公,只要你在,我就不會死的。相公,你說你一輩子都陪著蘭雨,陪著孩子可是真的?”
“傻丫頭,當然是真的!”宛烈揚脫口而出,她憔悴的面容,依賴的神情,悽美的笑容,都讓他覺得那麼的熟悉,好似會在這床沿,這樣的擔心,他曾經做過。還有這血,紅得那樣刺目,心不由地揪了起來:“雨兒,你沒事吧!”
“相公,雨兒若是死了,你將雨兒送回南豐國,雨兒要跟父皇跟我的族人在一起……”南蘭雨淚如雨下,曾經金碧輝煌的宮殿,全都不見了。所有的親人,都化成了塵土,父皇在時,對她百依百順,可是她卻連仇都報不了。
“別胡說,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了……”宛烈揚震驚之餘,腦海裡又閃過一念,就像一道閃電劃過,真的好熟悉。
“相公,雨兒……快不行了,剛生了孩子……被那個女人一驚,雨兒……她一定是存心的,選在這個節骨眼,她就是不想讓雨兒活著,好吧,我死了也好,相公,雨兒……對不起你……”南蘭雨覺著再瞞,怕是他想得更多,與其讓他想得更多,不如先發制人。、
“別說話了,好好躺著,我立刻去焦止血藥!”宛烈揚面容黯然,想著這白如霜的確是可恨,南蘭雨要是死了,他決不放過她。
“相公,你讓雨兒說吧……要是不說,雨兒就沒機會說,雨兒不想相公恨我一輩子。雨兒也是有苦衷的,雨兒是真的愛你,雨兒對不起你,是雨兒騙了你。你的真名叫宛烈揚,那日你摔下了懸崖,我救了你,也愛上了你,我將自己給了你,又為你生了孩子,治好了你的病,相公,你不要恨雨兒,雨兒跟嫁到南豐國的公主成了朋友,是她求我,讓我來救你,免得被……父皇的人下毒手,雨兒就請命出了南上國,並非南豐國要做亂,是我父皇聽了宛西國那些亂臣的挑唆,說是事成後,將南方數州送給我南豐國,父皇鬼迷心竅,才會這樣做的!可是不管怎麼樣?這個女人也不能滅了我族人,此仇我豈能不報,相公,對不起……對不起……”南蘭雨的聲音越說越輕,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