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刃一舉,喝道,“區區凡人,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還不快快讓開。”
笑意緩緩散開,太一挑眉,反而靠近了非魚一些,反問道,“若我偏不讓呢?”
天兵神將降妖伏魔,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傷到凡人,也不可以隨意的在凡人面前顯出真身,如今這個凡人擺明了管定這個事情,那就怪不得他們不客氣了。
神將握緊手中的兵器,蓄意待發,喝道,“如此那就怪不得我們了。”
下一秒,刀光劍影,太一已經衝了出去,手起刀落將為首的那名神將給斬殺,稍後退回非魚身邊,邀功道,“殺多了妖,這噬仙當真是比殺妖快活的多。”
劍持手中,點點鮮血順著劍身而下,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上,太一面帶微笑,並不為自己殺了一名神將而不安,看向一群天兵,笑道,“怎麼?不為他報仇?”
剩下的天兵回過神來,怒不可謁,一擁而上,很快,太一被埋沒在人群之中,唯一聽見就是嘶殺聲,還有那泛著白光的兵器聲音,一時間,破廟便被濃重的血腥味給覆蓋。
人群廝殺的太一,面不改色,一身玄色的衣服很快沾滿了血跡,他面色清冷,雙眼冷漠,手中那把劍早已經染滿血跡,面前的是不斷倒下天兵神將,每當倒下一名天兵,他的身上就多了些血跡,如此的迴圈重複,到最後,可能連他自己都分不清,那到底是自己的血跡還是敵人的。
這幅畫面一直深刻在非魚的腦海之中,以至於在很多年後,每當想起這個場景便感動不已,總有那麼一個人面冷心熱,不論自己做錯了什麼,總是不忍心苛責一句,道士與妖,也不全然是敵對的。
深秋時節,極少有圓月高掛,可今晚出現的月亮卻是閒的格外的冷清,走在山間小路之中,圓月高掛身後,清輝遍地,在山中更加冷清靜謐。
扶著太一,雙手已經是沾滿血跡,身上的衣物也早已經被鮮血染紅,非魚眼眶發熱,千言萬語堵在喉間,怎麼也說不出口,縱然是這樣,太一依然笑著,蒼白的臉色帶著淡淡的情義,“小魚,道士並不只是會收妖,也會喜歡上她的,現在你信了麼?”
腳步停止,非魚身體一僵,他說道士也會喜歡妖的,一股莫名的情愫湧了上來,早已經知道的不是麼?若說在無魂市之時是驚訝,那到庭院之處便是莫名,直到破廟之中,那是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一個人拿命護你,若非特殊情義,怎肯如此相待?
盯著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心酸惆悵一起湧了上來,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只看見太一對著自己一笑,然後便暈了過去。
大驚之下,急忙扶著暈倒的人,上上下下的將他檢視一番,心中的不安才放了不少,他暈了過去是因為失血過多,好在沒什麼大礙,非魚看了看地上的人半晌,無奈的一笑,隨後帶著他離開。
☆、第七十三章、亡命天涯二
火光跳躍的山洞之中,一些必備的用品憑空出現,非魚笑了笑,簡單的將這個山洞給佈置好,看著熟睡的人,心中暗暗擔憂,在這個山洞,怕是躲不了多久,那些個天兵神將遲早會找到自己的,為了拖延時間,她是儘量的使用法術,以免被尋到。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看著昏迷不醒的人,非魚暗自著急,嘗試過去尋找草藥,可不過離開一下會,回來之際就看到一頭胸悶的野獸尋得山洞裡面,正欲對著太一下手,好在來的及時。
從那以後,她是寸步不離的守在他身邊,沒了草藥的治療,她又不敢使用法術,太一的傷是越來越重,那日漸蒼白的臉色,越睡越久的時間,就像一根刺一樣橫在心中,叫她寢食難安。
床上的人依舊沉睡著,幾天幾夜的守護,非魚已經感到疲憊,四下檢視了一下,發覺並沒有異樣,這才放下心來小憩一會。
似乎沉睡了許久,太一動了一下手指,緩緩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頭頂的石巖,驚訝之下,四處檢視著,首先看到的便是小憩的非魚,不自覺的一個弧度出現在嘴角,笑了下,掙扎著起身,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這一起來才發覺身上酸的厲害,看樣子怕是睡了許久,沒動的緣故。
再次檢視一下四周,這才發現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山洞,藉著那燒的正旺的火堆,看清自己睡的正是這山洞裡算的是是唯一的一處好地方,一張簡陋的床!而非魚正在自己不遠處。
放輕腳步,太一拿著一件外衣走了過去,在這麼潮溼的山洞裡面,又正當秋季,怕是要著涼了。
睡夢之中,忽然察覺身邊有人,非魚警惕之下忙睜開眼睛,卻見是太一,手中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