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勞任怨的燒火做飯,犯花一過去他就說柴火不夠讓她看鍋,自己腳不沾地的跑了,犯花一走他就又回來,明顯是故意躲她。連吃飯也是拼命的往嘴裡塞東西,犯花只要一跟他說話——還沒說完三個字他就會示意自己嘴裡滿了,分不出多餘的舌頭回答她的話,氣得犯花吃了一半就摔碗摔筷子的不吃了,惱火的把中間的簾子一拉,獨自躺在榻上自己氣悶。
道士可不敢再和她搭話,悄悄的吃完了悄悄地出去待著,直到天黑了該睡了才敢回來。因為拉著簾子,也不知道里面犯花睡了沒有,不過裡面沒有聲音,道士也樂意當她睡了。
再過兩天便是立冬,天氣也一日比一日冷,今天晚上特別的冷,後半夜的時候乾脆把犯花凍醒了。犯花覺得從小腿到腳都被凍得涼涼的,裹緊被子縮成一團,心裡埋怨著這是什麼鬼天氣,昨天還不是很冷,今晚怎麼就這樣了。可不管怎麼縮還是冷,凍得怎麼都睡不找,不禁開始猶豫要不要把身子底下的褥子扯出來一個蓋在身上。可又嫌冷不願意下地。
這個時侯,簾子外面的道士突然叫了她一聲:“命犯桃花?”
犯花猶豫著,盤算著你一直不理睬我,我還不理你呢,大半夜的亂叫什麼。就沒吭聲。那邊的道士似乎還不死心,又叫了一聲:“嘿,你睡著了嗎?”
犯花就是不搭理。
道士沒了聲音。
犯花不知道道士大晚上的叫她幹什麼,倒也不怕大半夜的道士圖謀不軌,畢竟道士想要圖謀不軌以前有太多的機會,也不必等到現在,而且今晚實在是太冷了,犯花只想著怎麼取暖更好,也沒多分心道士要幹嘛,想就這麼趴著把身子底下的褥子抽出來,拽了半天沒拽出來,不過折騰這一下倒是身上暖和不少。
突然,布簾窸窸窣窣的響了起來,犯花仰著頭看過去,只見道士一手抱著被子,一手掀開擋簾,奔著她就過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痴情女子絕情漢何解
犯花這一嗓子叫的堪稱驚天地泣鬼神……直接把道士給嚇回去了。
“你、你醒著你不吭氣,大、大半夜的,嚇死誰啊。”道士心有餘悸的在簾子那頭埋怨。
“是你大半夜摸到我這邊來的好不好,裝什麼無辜!”犯花氣惱的把被子裹得更嚴實,往裡縮縮緊挨著牆,“你說,你是不是打算圖謀不軌來著?”
道士默了一小下,小聲的嘟囔一句:“你到底有什麼值得我圖謀不軌……”
月黑風高夜啊,是多麼安靜的時刻,這句話直接傳到犯花耳朵裡。估計所有女人都是痛恨這樣的話,犯花忿恨的直捶床:“你敢再說一遍!”
道士沉默一下,突然咳嗽一聲,尷尬的叫道:“命犯桃花你別出來啊。”
犯花一嚇,被子蓋過鼻子,悶聲道:“你、你想幹嘛……”
道士忙又道:“我、我過去一下,你別出來。”
還不等犯花再開口道士就抱著個被衝了過來,犯花剛一抬眼就被一個東西劈頭蓋臉的蓋住了,掙扎著把這個軟綿綿的東西掀開來,一摸之下原來是被子,再看道士,只見他人已經縮回去了,只剩還在微微擺動的簾子和犯花身上多的一層被子一起提醒她不是睡迷糊做夢呢。
犯花摸著兩張被子,身上暖暖的,心裡也暖暖的,抬手摸起枕邊的衣服起身穿上。到底是和道士一個大男人共處一室,犯花沒敢脫得太乾淨,只脫了外衣和小襖就躺倒了,現在穿起來也簡單,穿完了又嫌冷,裹了一層被子下了地點了蠟燭,掀開簾看見坐在榻上靠著牆的道士。
道士穿的嚴嚴實實,正無聊的衝著窗戶發呆,犯花這一下倒把他嚇一跳,有些驚慌的趕她道:“你不睡覺跑出來做什麼,夢遊?那也回你那邊游去。”
犯花看著這個可憐的只剩道士他自個兒和光禿禿的枕頭相依為命的榻,不禁道:“你不冷嗎?”
道士懷裡抱著枕頭縮著脖子,顯然是冷的,嘴硬道:“凍一晚又不會死……明天一大早我就下山拉一車被子上來,看還凍不凍得著我。你睡你的去,別添亂。”眼睛卻明顯是依依不捨的瞥著犯花身上的被子,那叫一個隱忍的如飢似渴。
犯花遲疑的猶豫,突然過去拉拉道士的衣襬,用輕不可聞的聲音道:“你過來……”拉著道士衣角示意他下來。
道士莫名其妙的下了榻,跟著犯花,直被她拉到她那邊,腳步拖拉起來,見犯花還把他往她的榻邊拽,腳步沉重的像是倆秤砣,磕磕巴巴道:“那個……雖然很冷,但、這麼晚了,暖床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