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專心的對付身下的駿馬。修長的雙腿緊緊的夾住馬腹,雙手也也絲毫不敢有任何放鬆,死死抓住韁繩,防止一不留神,就被甩下來……
如此幾番下來,司空默已是筋疲力盡。
待受驚的馬兒終於停了下來,他才總算鬆了一口氣。
心有餘悸的呆坐於馬上,司空默心中的波動還未完全平靜下來,就聽到背後傳來一聲破空之響。反射性的轉頭,雙眸卻猛地一個瞪大──
十步之遙的空地之上,端坐於馬上的青年緊鎖住了眉心,眯起眼看著那個還有些僵硬的背影,蒼白的臉色更加陰鬱了。
骨節分明的手緩緩的向下,往裝滿羽箭的箭筒伸去。
冰寒四溢的雙眸,微微的眯縫起,形成一個陰狠的弧度,盛滿陰鷙光芒的雙眸,飛快的閃過一抹肅殺。
該死!
心中低咒了一聲,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半晌停頓。
取箭、上弓、拉弦、瞄準、放──
咻──!
一道勁風已是呼嘯而過,帶著由弓弦之上傳送的力量,筆直的往已然鎮定下來的君王身後,飛速發射──
“啊──!”
一聲尖銳的叫喊伴隨著重物倒地的悶響,驚動了滿林子的飛鳥,紛紛的逃離開枝頭,遠離這片不再平靜的森林。
僵硬的轉過頭,司空默腦中一個激靈,眼裡閃過一絲不敢置信。
只見離自己不到五步之遙,那隻驚險的擦過自己的鬢角的羽箭,已然穿破了不知何時出現,身著黑色勁裝的蒙面人的胸膛,在塵土之上流溢位猩紅的液體!
那個人,似乎也同他一般懷疑,突瞪著雙眼,抽搐著身子。然而,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血液一點一滴的順著傷口噴湧,再也無法動彈半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司空默心中疑惑,忍不住回頭想詢問鬱莫書。
後者卻早已識破他的心思,策馬來到自己的身邊,稍一頷首,“王,請移駕。”尖敏的雙耳微微一動,已是感覺到危險的接近。
面色又沈下幾分,鬱莫書此時的臉色,何止是難看這麼簡單?
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慍怒,司空默也不再發問,點了點頭驅使著馬兒,迅速走到了一邊,好讓對方能夠儘速解訣麻煩;另一方面,也減少對方的負擔。
環視了周圍的環境一圈,司空默轉身來到一棵,約莫要四個成年人才能環抱的參天大樹前,便停住了腳步。再次轉過身子,將背部託付於粗壯的樹幹。而身前──呵,自然是安心的交於那個,能百步穿楊的大將軍羅!
看著不肯離去的固執君王,大將軍只感一陣頭疼。解下馬身上的佩劍,回身丟給那個沒有絲毫防身物件的人,自己,則是緩緩的抽出了藏匿於腰帶之中的一柄軟劍。
專心應戰!
青綠的葉叢之間,簌簌的聲響愈盛,將年輕的君王護在樹幹與自己之間,驍勇善戰的將軍一臉的冷凝。
背對著自己信任萬分的將軍,第一次遇到刺客的年輕君王沒有看見,持劍而立的將軍,已是扭曲了一張俊美容顏,充滿嗜血又冰冷的色澤。
他,被稱為戰場上的閻羅,從不對敵人抱有一絲的仁慈!
緊了緊手中的劍柄,鬱莫書冷眼看著由四面八方,蜂湧而至的蒙面黑衣人,腳下一動便霎那間騰身而起,迎向成群的敵人。
叮──兵器在空中交織出無數的聲響。
人多勢眾的黑衣人並沒有得到半點好處,反而在那把活若靈蛇般的軟劍之下,節節敗退。
眼看立於地面的人漸漸減少,成了躺於地上再也無法起身的人,鬱莫書手下沒有絲毫猶豫,千變萬化的劍花掀起劍芒無數,陰狠的招式招招致命。敵人的鮮血飛濺,染紅了那身雪白的華衣,渾身轉瞬浴血。
將護身的長劍橫於身前,司空默凝望著不遠處,黑色的人群之中,唯一的一抹白皙──那個人,即使是身陷於千軍萬馬之中,依然還會是其中最耀眼,最突出的一個。
天邪第一少將,天生傲骨!
永遠,不知道失敗是什麼滋味!
是眾多臣子之中,他司空默最為信任,卻也是……
他最為憂心的一人!
對立的雙方陷入了惡戰,清風之中漸漸染了濃重的血腥。
過多的廝殺,還要防止孤立於樹前的人不受到一絲的波及,原本遊刃有餘的人已然漸漸發覺吃力。
觀望著沒有停歇跡象的戰鬥,司空默心裡焦急萬分,卻幫不上一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