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蘇伽羅才醒來,進了顏玉書的房間,看見阿玄已經在他身邊的凳子上坐著聊天了。
兩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總之顏玉書的神『色』比昨夜要好一些。
看見蘇伽羅進來,顏玉書招手叫她過去坐下,然後深深望著她,緩緩道:“讓你著急了,五娘,是二哥不好……”
“二哥,莫要這樣說,是我疏忽了,我該跟著你的保護你的——你說我學了這些本領不就是要護著你麼……”說到這裡,蘇伽羅的眼角又溼潤了,她轉了頭過去,不讓顏玉書看見自己落淚。
顏玉書神『色』黯了,也沉默起來。
“這裡我發現風景不錯,你們要不要出去看看?”阿玄的聲音適時響了起來,那雙黑眸在顏玉書與蘇伽羅臉上掃來掃去。
顏玉書藉口身子不舒服,拒絕出去,而蘇伽羅擔心自己一直在旁邊,讓二哥更尷尬,所以便附和玄魅,跟他走了出去。
鎮子不大,但六月的時候,風光自然也秀麗的很。兩人沿著野花遍地的江邊,慢慢走著。
蘇伽羅一路看了阿玄好多眼,最後在對方的『逼』問下,才訕訕道:“你的長相與你的『性』子可大不一樣。”
“你不想叫他們死麼?”阿玄勾著一抹慵懶的笑,看著蘇伽羅問道。
蘇伽羅沉默了,說實話,那樣的雜碎活著也是浪費糧食,不過想起阿玄殺人時的乾脆利落與血腥,心裡多少有些意外。
“為了我的事,你多造了殺戮,我過意不去。”
阿玄呵呵笑了起來,那張不食煙火的臉上閃過一抹玩味,“你莫要內疚,我的手裡不知有多少條命,不差這兩三個。”
他笑起來宛如天使,下手卻如地獄修羅,能夠將這兩種極致統一起來的,蘇伽羅只見過這一個。
“你到底是做什麼的?”蘇伽羅不由對阿玄的來路好奇起來,雖然感覺他對自己沒有惡意,但他的來路實在讓人想要知道。
阿玄笑而不答,被她問的緊了,便道:“我四海為家,隨意遊走,走到哪裡遇到朋友便住一陣子——如今我到你這裡,暫時就不走了,陪著你。”
他說得含糊,蘇伽羅也不再多問,問得急了,對方只怕又會胡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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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五天的休養後,顏玉書與蘇伽羅和阿玄離開了周天怡家,各自騎馬回到了長安城。
一進城便看到處張貼著告示,懸賞殺人犯。不過可笑的是,沒有畫像,沒有任何具體描繪。
此時,蘇伽羅在知道死去的三個變態,其中一個是皇室中的王爺,還有高陽侯家的世子爺,還有一個是竇家的侄子,總之,都是幾個有分量的人。
這大魏真是不可救『藥』了,高位上是女人,就要蒐羅男子;這男人掌權了,不僅蒐羅女子還蒐羅男子。蘇伽羅心裡暗暗替沈雲卿不值,他冒著重重困難前去西北,而後方這些狗東西整日花天酒地,不學無術,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三人先回了顏玉書的府邸,蘇伽羅張羅著做午膳,午後又陪著顏玉書說話,直到傍晚用了晚膳,才囑咐阿玄好好照顧自己的二哥,然後回到了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