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卿端起酒盞,輕輕啜了一口,品嚐了一下,道,“味道比那日的醇厚,是原料有了差別?”
“嗯,多了一味東西,你若喜歡,今日再拿這個回去喝。”自從蘇伽羅到來,此時姬玉壺終於恢復了一點點正常,閃出一個慣有的微笑。
“等喝完那些再說。”沈雲卿婉轉回絕後,又補充到,“玉壺,你此時的手藝比在北疆又進了一步。”
姬玉壺笑意盈盈,水眸彎彎,“那是你們都愛喝酒啊,我怎麼能不用功呢?”
“玉壺,再給我一罈,那個我快要喝完了。”歐陽長明馬上主動申請要,眼底盡是期望。
姬玉壺不急不緩,笑笑,“可以啊,不過你可不能每日多喝。就像子都那樣便好。”
歐陽長明忙答應著,保證自己不會多喝。
看著三個人的互動,蘇伽羅有些『插』不上話。這三個人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形成,即使歐陽長明時不時就發出不和諧的音符,也不能遮蓋他與沈雲卿彼此熟稔的事實。
姬玉壺就彷彿是兩人的潤滑劑,讓兩個人的關係總處在一個平衡點上。
“五娘,莫要跟子良計較,他這個人嘴上不饒人,其實人不錯的,我們三個在紫霞山上就總在一起……”姬玉壺一面替蘇伽羅斟茶,一面淡笑著再次為歐陽長明作著解釋。
蘇伽羅很優雅的端起茶盞,笑笑,“之前與歐陽世子沒有過交往,今日也是我有些唐突,我以茶代酒向歐陽世子賠禮了。”
她擺出一個低姿態,表達自己的誠意。今日第一次見到這個傢伙,不宜弄得劍拔弩張——儘管他實在是不順眼。
歐陽長明有些倨傲地將酒盞在手中把玩,“以茶代酒?這裡不是有現成的酒麼?不如我們來暢飲,不醉不歸,如何?這樣我們就冰釋前嫌了。”
“子良,五娘她不喜飲酒。”沈雲卿俊臉微沉,替蘇伽羅阻擋了對方的挑釁。
歐陽長明咋舌,“什麼不喜飲酒,還不是沒有誠意?”
“我來替她喝,這算有誠意麼?”沈雲卿將酒罈子提上,放在了歐陽長明跟前,跪坐在他對面,“我們一人一罈,如何?”
姬玉壺忙起身將手按在沈雲卿的手上,“不可,你的身子不能多飲酒——子良,你不是不知道。”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嬌嗔。
沈雲卿抽回自己的手,目光只看著歐陽長明,“如何?”
此時,蘇伽羅自然也看不進去了,起身來到沈雲卿跟前,跪在另一側,手放在酒罈上,笑笑,“我不喜喝酒是真,倒不是不能喝,只是酒品不好,擔心一會兒衝撞了世子與姬姑娘就不好了……”
沈雲卿心裡一頓,酒品不好,能不好到什麼程度?
“我不怕,玉壺也不怕,你敢來麼?還是準備叫子都保護你呢?”歐陽長明涼涼笑著,目光炯炯直視蘇伽羅。
“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蘇伽羅要從沈雲卿手裡拿過罈子。
沈雲卿沒有鬆手,微微垂眸看進蘇伽羅眼底,“乖,爺來。”
“不用,一會兒我若是喝高了,爺替我善後就可。”蘇伽羅水眸中盡是讓人安心的淺笑。
善後?沈雲卿嘴角隱隱一抽,這一瞬間,手中的酒罈已經被蘇伽羅接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