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在南軍可還順手?”竇媚沒有很直白的開口,而是先問了關於在南軍的情況。
“回太后,臣還順手。”沈雲卿微微施禮,平靜的答道。對於竇媚稱他的字這個情況,自動忽略。
這時,有太監宮女端了矮桌擺在了沈雲卿面前。
而竇媚面前則擺了一張紫檀木大長桌子。
隨著執事太監報名,一道道珍饈擺在了竇媚面前,差不多有一百多道菜外加點心麵食等。
竇媚目光一示意,負責佈菜的太監就非常有眼『色』地夾過來,放在竇媚面前的嵌著喜鵲登梅圖案的銀碗裡。
“這個不錯,賞給子都。”
沈雲卿的面前很快就出現了一道菜。『色』香味俱全。
他拿箸輕輕夾起一塊,放進嘴裡,慢慢咀嚼。緊跟著,竇媚又賞了幾道。
然後宮女端上了一壺酒,放在沈雲卿跟前,為他倒滿一杯。
“子都,你辛苦了,”竇媚在上面居高臨下,端起一杯酒,笑意盈盈,“宮變那日,全賴你的北軍及時攻進來,不然那宦官也不知道要做什麼『亂』子了。哀家早就應該開宴會犒勞你,只是因為先皇駕崩,宮裡不宜舉行,今日權當哀家犒勞你了。”
沈雲卿忙起身稱不敢,不顧是盡了臣子的本分,心裡暗自冷笑。對方以為他不知道宦官已經被竇家買通,如果得逞,這長安都不知道要死多少大臣。
如今她被用這個來表揚自己,真是諷刺。
“那就喝了這一杯。”竇媚紅唇輕啟,半是勸半是命令。
沈雲卿在對方的注視下,將那杯酒喝光。如此幾番,沈雲卿已經喝了七八杯。白皙的臉頰泛了一層淡淡的粉『色』,那嘴唇更顯紅潤,閃動著誘人的光澤,就連那黑白分明的鳳眸也是波光瀲灩,宛如秋波。
周圍的宮女和太監已經不見了,竇媚端著杯酒,彷彿一頭優雅的豹子,邁向她的獵物。
她來到沈雲卿身邊,慢慢跪坐下來,身子往前傾了傾,一手支在桌子上,兩隻嫵媚的眼眸直直盯著沈雲卿,“子都,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很令人神魂顛倒呢?……”
她的語氣裡充滿了挑逗『性』,只要不是傻子,就能聽出她的弦外之音。
沈雲卿微微側過臉來,迎上竇媚的視線,嘴角勾了勾,毫不吝嗇『露』出一個美得令人窒息的笑,“太后,臣從來沒有關注過自己的外在,那不過是一副皮囊而已……”
“皮囊?你這皮囊總是誘『惑』別人呢……”竇媚要去撫『摸』沈雲卿那細瓷般的臉頰,“你在北疆呆了四年,卻沒有沾染了一點那裡的粗野,這面板比荔枝還要柔滑吧……”
“太后,”沈雲卿不動聲『色』往後退了一下,輕輕叩首,“臣不敢逾矩。”
看似恭敬,語氣也柔和,卻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那張年輕的俊臉一片平靜,既沒有得罪皇權的恐慌,也沒有遭遇輕薄的羞憤,只是那麼安靜平和,沒有一絲波動。
竇媚訕訕伸回手來,笑笑,“子都,這麼害羞?……”
“臣寧死不敢犯滅族之罪,望太后恕罪。”沈雲卿再次叩首,語氣依然輕柔卻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大魏律例,敢與皇室私通是滅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