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伽羅與顏玉書碰面時,發現對方有明顯的黑眼圈。
“你的手怎麼了?”顏玉書一眼瞥見蘇伽羅的手心裹著,眉頭立刻擰了,拿起她的手檢視。
蘇伽羅將時間簡單說了一下,收回手來,笑笑,“沒什麼,皮外傷,莫要擔心。你是怎麼了,沒睡好?”蘇伽羅有些擔心顏玉書,怕他生病,關切地打量了他的臉『色』,“身子不舒服?”
顏玉書確定了她的傷口,很不高興,又聽她問自己,便搖搖頭,抿了抿唇,眼眸看著蘇伽羅,“五娘,我們回安西去吧,我不想你被人欺負。這婚事退了好不好?”
“沒人敢欺負我的,二哥。你莫要擔心。”蘇伽羅閃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拉起他的衣袖往出走,“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兒,哪裡有別人欺負我的份兒?”
顏玉書俊臉沒有一絲笑意,依然繃得緊緊的,“我不喜歡別人說你粗野,我們安西雖然是邊陲,但民風淳樸,絕不是某人口中的野蠻之地。”
蘇伽羅明白了,昨晚自己與蘇玉真之間的對話二哥聽到了,他非常介意蘇玉真罵自己“粗野”。
“對啊,二哥往那兒一站,玉樹臨風,翩翩公子,有幾個人能比得上的?蘇玉真不過是瞎了眼,我們和她計較什麼?”蘇伽羅好脾地順著顏玉書的話,嘻嘻笑著催促顏玉書上車。
進了車中,顏玉書話題又轉到了蘇伽羅的婚事上,“那李子謙的確與蘇玉真關係不一般,之前我還以為是他們之間有婚約的。五娘,這門親事不適合你,雖然姨母希望你與安樂侯府結親,但若她知道現在的情況,也一定不會同意你嫁過去的。”
蘇伽羅轉眸含著笑,“二哥,我不能因蘇玉真就退婚,沒有別的原因,就是為了爭一口氣——我們母女不能連續被她們母女用這樣的方式打敗,除非我不要。”
即使自己不要,也要她們付出代價。
顏玉書有些無奈,卻一時說不出什麼話來,只好轉了眼眸,將自己的所有感情都掩藏起來,“以後誰再說你粗野,二哥希望你能狠狠揍她,不要留情面。在安西,誰敢說你一個字?”
蘇伽羅的心裡暖流湧動,她望著顏玉書的側顏,很鄭重地點點頭,“嗯,到時候二哥要給我撐腰。”
一句話,顏玉書所有的不快都化作了繞指柔,目光中的寵溺化都化不開。他不由暗自輕嘆一聲,這樣的她,自己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馬車快要走到弘文館時,被人阻攔下來,只聽夕歌在外面很熟稔地喚道:“墨竹,可是有事?”
“聞說蘇小姐的生辰是三月初三,世子爺有禮物相送。”墨竹說著話,將禮物遞到車窗跟前。
蘇伽羅挑起紗簾,接過那個錦盒,輕輕開啟,裡面竟然是十顆鴿子蛋大小的東珠,價值不菲。
“墨竹,這禮物太貴重了,我……”
“世子說,相比小姐所做的來說,這點禮物太薄了,但一時不知小姐喜歡什麼,就先送盒東珠,以後遇到好的東西再送。”墨竹態度非常的恭敬,語氣溫和,眼角還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