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近中午,眾人在薔薇院用了一些午膳,稍作休息後,蘇伽羅就被夕歌還有嬤嬤們叫了起來,沐浴完畢,穿了中衣中褲,開始在正屋開臉上妝梳頭。
嫁妝箱籠擺了滿院。
穿了喜服後,蘇伽羅攬鏡自照,心裡感慨良多。從與沈雲卿定婚期,前前後後有過三次婚期,前兩次都因為一些原因打斷了,看來這真是好事多磨。
鏡中的她白膚烏髮,秀美無雙,秋水盈盈,遠山淡淡,朱唇紅潤,笑容明豔,梳著朝雲髻,金燦燦的王冠,流蘇遍垂;一身大紅喜服,上繡著金色牡丹團花與孔雀,昭示著她王妃的身份。
衣袖一動,滿屋生輝。
夕歌、納月等侍女還有京城中比較要好的幾個姐妹,看的眼幾乎都直了。
“小姐,你簡直就是嫦娥下凡啊。”夕歌看的兩眼發光,覺得自家小姐比仙女還要好看幾分。
蘇伽羅本就省的極美,平時有些大大咧咧,並不太注重,今日打扮起來,貌美如花是必須的。
新娘子穿好之後雙腳不能隨便踩土地,去拜別高堂便由顏玉書揹著。
從薔薇院到主院並不很遠,可顏玉書卻覺得腳步沉重的厲害,似乎從來沒有走過這麼艱難沉重的路。
背上的女子是他從小就一直喜歡的,甚至他不止一次地想著可以跟她在一起。青梅竹馬般的兒時時光,青色快樂的少年時光,都是她陪著度過。而如今她即將為人婦,高高興興地走向新的起點。
他心酸,但更為她高興,自己不能給她的,希望那個他都能給,給她一世無憂,給她一世快樂。
“二哥,我重不重?”蘇伽羅在背上靠近耳朵輕聲問了一句,她有些擔心顏玉書有些單薄的身子能不能扛得住自己這重量。
顏玉書努力控制這自己的情緒,含笑道:“比小時候重一些,不過二哥背的動,你就是再重些二哥也背的動。”
蘇伽羅滿臉尷尬,“我才不再重了呢,胖的跟豬一樣可怎麼好?”
顏玉書滿眼寵溺,化作一聲輕嘆,“誰都不會嫌棄你的,五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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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主院,蘇惜文身著紫紅色圓領袍,已經就位等候,前來恭賀的官員也不少,其中就有梁舉業。
此時他坐在一旁,作為觀禮者,看著與蘇惜文並肩的那個牌位,眼底一片深邃。
蘇惜文此時距離梁舉業最近,他想趁機跟梁舉業多說句話,想了想,便靠近低聲道:“聽說令郎也要成親?”
“不過一個妾氏而已,不會大辦。”梁舉業臉上沒有多少表情,淡淡回了一句。
蘇惜文臉上有些訕訕,他臉色近來一直不好,神色也怏怏的,也幸虧是蘇伽羅的成婚典禮,給他進來灰暗的生活帶來一些光亮。
頓了頓,他又低聲對梁舉業道:“梁兄,多謝你能來……”
梁舉業微微低了頭,舒口氣,又迎上對方的視線,拱手道,“恭喜,令愛得了佳婿。”
蘇惜文發自內心地笑了笑,回了一禮。
兩人正說著,蘇伽羅已經到來。
拜別高堂的儀式開始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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