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惜文涼涼笑了笑，猶豫了一下，緩緩道，“最是無情帝王家。高高在上慣了的人，怎麼能容忍有人挑戰他的權威？怎麼能容忍有人比他更有聲望？”

蘇伽羅一愣，一向平靜淡泊的父親今日竟有如此的感慨？這句話讓她即使回了顏府，也思考了好一陣子。

此時顏玉書自然也很著急，今日訊息他也知道了一些，此時看蘇伽羅回來，沒有受一絲傷，心裡才安定了一些。

兄妹兩人加上一個萬事不關心的阿玄，又說了一陣子話，無非就是圍繞沈雲卿的身份與二十年前那樁案子展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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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晚書與梁舉業將京城以及皇宮內外清理好之後，已是落鎖時分。

“父親，孩兒還需要巡視西北軍軍營，就不送您回去了。”這次西北軍入京的主帥便是梁晚書，戰鬥結束，他還需要去軍營察看慰問傷員，不能隨便回府過夜。

梁舉業微微點頭，雙手負後，打量了兒子一眼，開口道：“今日辛苦了，晚書。”

“不敢言辛苦，爹，今日您的舉動讓孩兒擔心又驕傲。”梁晚書雖然開始在京城內外與竇全徳的軍隊激戰，但他進攻後也聽到了梁舉業阻攔竇國柱的事情。

雖說他知道自己爹爹一向不滿竇家，但並沒有公開反對過，畢竟此時竇家炙手可熱，無法與之抗衡。

梁舉業聽兒子說到了自己今日舉動，嘴角不由勾了起來，他對自己今日的表現很滿意，“沈世子有句話說的很有道理，大臣死社稷。之前為父不能表露太多，以免禍及妻兒，今日那竇國柱太過囂張，雖說你囑咐為父莫要多說，他自有結果，但還是沒忍住。”

梁晚書瞭解父親，他骨子裡的正直與倔強從來沒有消失。而自己有時的倔強就隨了父親。

“沈世子的事情你可知道？”他指的是沈雲卿身份這個秘密。

梁晚書搖搖頭，“我與子都雖交情匪淺，但這件事關係太大，我不知情也是情理之中。現在我完全理解他為何要去西北走這一趟——不僅僅是聚集力量推翻竇家，也為了大魏去整治西北邊疆。”

他是元家卓有才能的子孫，自然不會將疆土隨意拱手讓被旁人。

梁舉業微微點頭，嘆口氣，“我還真的很意外，他竟然是瑞王的二兒子，如今細看，他眉眼之間既有王氏的痕跡，也有瑞王的特點——對了，皇上回來了，你妹妹她們是不是也可以接回宮了？”

自從元善長離開皇宮，他的那些妃子便被送到了郊外的尼姑庵，梁婉君也不例外。

“嗯，等明日朝會完畢，皇上應該就可以下詔書擇日迎接妃子們回宮了。”梁晚書不知想起了什麼，臉色有一絲的黯然。

這個細節被梁舉業看在眼裡，他不動聲色道：“你在西北歷練了一陣子，這次又有從龍之功，前途也有了。如今你也不小了，等事情安定了，也該議親了。”

梁晚書只應了一聲，卻沒有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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