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真回眸看了看與蓮兒站在一起的李子謙，心裡說不出什麼感覺，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李子謙會這麼快就喜歡上一個出身遠不如自己的妾氏，自己這麼多年來就是一個笑話——雖說也算計過蘇伽羅與李子謙，這李子謙這人自己也愛了很多年。

“我可沒有說要趕你走的意思，七娘。”王氏看蘇玉真眼中流露出某些她不好把控的情緒，忙不動聲色將自己態度表明。

李子謙此時也走前一步，到了蘇玉真跟前，低聲道：“七娘，今日你委實過分了些，蓮兒此時是我的平妻，你不該如此對她。”

蘇玉真彷彿被刺激了一下，後退了一步，緩緩道：“我們相識十幾載，就換來你這句話？那我走，你可滿意了？”

說完，回身吩咐丫鬟去收拾東西。

王氏一看這蘇玉真真要離開，忙上前阻攔道：“七娘，你怎如此衝動？一個妾氏而已，你還真要走？”

蘇玉真又後退一步，與王氏拉開距離，神色疏離，“你們嫌棄我當初所作所為，故我忍氣吞聲看著他抬她進門做貴妾。如今避子湯不管用懷了孕，你們就叫她做平妻，還嫌棄我心胸狹窄。如今我離開給他們騰開地方可好？”

李子謙也有些急了，又接過話道：“我以後再不冷落於你，每月在你那裡多歇幾日，子嗣總會有的……”

“一日時間你們考慮，一日之後沒有回覆，我就與你和離。”蘇玉真下定了決心，隻身隨著蘇伽羅出了李府，任憑李子謙與王氏挽留，都不再回頭。

上了馬車，蘇伽羅與蘇玉真相對而坐。

“沒有想到你今日回來，五娘。”蘇玉真先開了口，“親眼看見了我的狼狽，你是不是很解氣？”

一年之間，蘇玉真的確成長了不少。

兩人對視片刻，蘇伽羅笑了笑，“如今我依然討厭你，這沒變。不過我自覺不是那種落井下石之人，你與李子謙之間如何，根本不是我關注的點，你狼狽也好，不狼狽也罷，根本與我無關。”

蘇玉真垂下頭去，看著自己的手，良久，又道：“今日還是要謝謝你。你若不來，沒有人給我撐腰。”

“不用謝，今日我來也不是因你，是因父親與蘇府。”蘇伽羅很乾脆拒絕對方的謝意，本來也就是為了蘇惜文與蘇府，懶得跟她扯上什麼關係，“我給你向他們提了條件——你留李家就讓那妾侍離開，她若不離開你們便和離。我估計他們會採用第一種辦法，你提前有個準備。”

蘇玉真微微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兩人路上幾乎再沒有說話。

回了蘇府，蘇伽羅徑直回了自己的薔薇院，至於蘇玉真要如何，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自己義務盡到不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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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蘇玉真的訊息很快傳到了蘇伽羅耳邊。

“李家來人，請二小姐回去。二小姐提出條件，若是回去，那妾侍要麼去母留子，要麼墮胎活命。據說李子謙開始不肯，後來給那妾侍灌了墮胎湯，想要留對方的命。不過我聽說，侯夫人又加了一條，給那妾侍灌了絕子湯，並且要求李子謙不準納妾，除非二小姐在十年之內生不出兒子，才可以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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