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不在這裡,一切還是和從前一樣,夏日的傍晚,熱氣還未散去,滿眼的綠色讓蘇伽羅看著格外親切。三三兩兩的行人來來往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寬闊的街道,連著四通八達的巷子。馬車在一條巷子前轉彎拐了進去——顏府就要到了。
顏玉書的確剛回來,他換了衣衫出來,看見丫鬟慌慌張張奔進來,修眉不由輕蹙。
“公公子,五娘回來了!”
顏玉書手中的摺扇一下就落在了地上,他著急走出來,剛到臺階就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院門口。
“二哥!”蘇伽羅燕子一般飛了過來,拉住顏玉書的胳膊轉了半圈,呵呵笑道,“你瘦了……”
“這斷時間你去哪裡了,為何沒有回安西?”顏玉書和安西的父母聯絡,卻發現蘇伽羅根本沒有回安西,得知訊息的那一瞬間,他的心彷彿丟了一般。
雖然,蘇伽羅也沒有說一定會回安西,可一下就沒有了任何訊息,他的心空得厲害。
如今再見,彷彿一件珍寶失而復得。
兄妹兩人都是歡喜無限,進了屋子坐下說話。
蘇伽羅自然不能說自己是去了冥族,只說跟玄魅出去見識了不少風光,隨便編了名字將自己在冥族看到的風景講給顏玉書聽。
顏玉書一面含笑聽,一面打量著蘇伽羅,看她稍稍清減了一些,但神采奕奕,雙眸清亮,知道她過得比較遂心,心裡也放下來,時不時插幾句話。
兩人從風土人情慢慢轉到了魏國各自都熟悉的人身上。
“大哥跟玉錦成親了。”顏玉書輕聲告訴蘇伽羅這個訊息,同時將茶盞續了水,遞到她跟前。
果然,蘇伽羅雙眸一彎,高興的拍手,“甚好,這下大哥一塊石頭落了地。”
這是個好訊息,不僅大哥了了心願,玉錦也有了歸宿,算得上是得續前緣了。下一刻,她忽然想起朱柏年,“那個朱柏年現在如何了?”
顏玉書迎上蘇伽羅的視線,但但笑了笑,“今年他也成親了,不過聽說他內宅不安,他的妻子與那兩個妾氏相處不好。前不久妻子與妾氏爭執落了胎,妻族不樂意,朱老夫人出面將那妾氏送到了莊上——你想要知道那妾氏是誰?正是朱柏年的恩人。”
“禍害何時都是禍害,逼走玉錦,現在又做妖,送到莊上真是便宜了。”蘇伽羅對朱柏年身邊的兩個妾氏沒有任何好感,“不過,他成全了大哥與玉錦倒是好的。”
“那日他與我喝酒,喝醉了後悔的直哭,說對不起玉錦,他一直不知道朱老婦人給玉錦喝避子湯,若是知道絕不會叫玉錦喝。他現在對他的表妹也疏離冷淡,不做理會。”
顏玉書將朱柏年的家事簡單說了一些,他知道蘇伽羅一直看不上朱柏年,尤其是玉錦回了安西,更是看不上對方。
蘇伽羅撇了撇嘴,“自作自受,若是他心意堅決,他的母親也不見得使出那辦法吧?”
“算了,不說他了。”顏玉書輕啜了一口清茶,猶豫了一下,轉了話題道,“知道麼,瑞王他,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