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玄魅的眼刀打斷了，“很早以前我就告訴你了，我不會喜歡上冥族之外的任何女子，誰像你？好歹不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不知道麼？”

“知道知道——對了，是不是有該到中元節了？”蘇伽羅馬上很聰明地轉了話題。

又是冥族一年一度的狂歡，這回自己回來了，一定要好好熱鬧一下。

兩人一面商量著，一面從黑山下來。

剛到了忘川河邊，一個殭屍模樣的將軍便出現了，他朝蘇伽羅與玄魅施禮，“右祭司，有人要拜見，要不要見？”

玄魅神色一頓，看向蘇伽羅。

他有種預感，來人他不會喜歡。當沈雲卿將劍刺進蘇伽羅身體裡的時候，這廝的記憶就開始恢復了，這明顯是受了詛咒——而能以自身為代價進行詛咒的只能是天族人。

也就是說，天族裡有人希望沈雲卿在人族在做一次傷害蘇蘇的事，等這件事實現了，他的記憶才會回來。

蘇伽羅暫時還沒有想到自己剛回來，會有人什麼外族人來見自己，便對玄魅道：“去看看。”

-

當青銅門緩緩開啟，蘇伽羅走出來時，一眼便看見了一個青衫男子正在不遠處徘徊。

看青銅門開啟，男子緩緩看過來。

依然是千年前的模樣，與在人族時的沈雲卿也有七八分像，清雅冷豔，因為是天族，故他周身散發著一層淡淡的光暈。

時光彷彿回到了千年之前，期間的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不過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而已。

看著蘇伽羅一襲紅杉，眉間紅色閃電赫然在目，而那神色平靜無波，他知道那個冥族的右祭司已經回來了。

“天族太子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見教？”蘇伽羅還沒有說話，身邊的玄魅先開了口，“準備再捅一劍？”

沈雲卿臉上有些尷尬，他往前走了幾步，想要靠近蘇伽羅一些，卻被陰兵阻攔住腳步。

“五娘，我們可否借一步說話？”沈雲卿想了想，喚了蘇伽羅在人族常用的稱呼。

蘇伽羅感覺並沒有什麼可說的，尤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她跟他之間，真的沒有什麼話可說了。

但，她沒有拒絕，就最後這一次吧，之後兩人便不用再見了。

她理了理長髮，緩步往前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沉默地往前走著，各懷心事。

望著那抹應，沈雲卿甚至希望這一走沒有盡頭，直到地老天荒，這樣他可以時時看到她，免了自己相思之苦。

距離青銅門有一段距離後，蘇伽羅停下腳步，轉身望著沈雲卿，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再長的沉默也有終結的時候。

沈雲卿轉身看著眼前風華絕代的女子，嘴唇抿了抿，輕聲道：“對不起，五娘。”

“對不起？你對不起我什麼？”蘇伽羅嘴角綻出一個嘲諷的笑，“一切不過是我自找而已。千年之前，是我自找去天族，遭了劫難；千年後在人族，也是我自找去紫霞山，被你一劍貫心。都是自找的，你沒有什麼錯。千年之前你為了你的未婚妻，千年之後你為了護你的人，怎麼會有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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