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裡明顯帶著諷刺。
“我已經送了切結書回去,官府已經處理。我和她之間徹底沒有了關係。”梁晚書神色微斂,繼而苦笑,“我自己的果報,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像個傻子一般。”
“若是她尋來如何?”洛凡宇對梁晚書的自責不做評價,而是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梁晚書正色道:“我已經通知了國公府,若她再來,我連府門也不會叫她進。我要與她撇清關係,就要徹底撇清,不會給自己留後患。我已經被她害的夠慘了,不會再心軟。之前不知道,如今知道她是怎樣的人,她的伎倆我不會上當。”
洛凡宇笑了,咳嗽了幾聲,嘆口氣道:“有時候示弱、眼淚就是一些女人的武器,騙玉娘不是這樣的人,所以更容易吃虧。當然,我們男人有時就是這般,女人一哭,心就容易軟,這也怪不得你,你莫要自責……”
不是自己不聰明,都怪對手太高明。
屋裡一時間有些沉默,兩人似乎各有心事。
片刻,洛凡宇的聲音響起來,沉靜,安詳,“其實,我完全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子文。你與玉娘青梅竹馬,卻因為謝麗華失之交臂,你的遺憾我看得見。你來青州做總兵是想離她近一些來彌補自己的遺憾……”
“不是,你想多了,我……”
梁晚書一驚,忙為自己的行為做解釋,卻被洛凡宇含笑舉手阻止。
“你別覺得尷尬,我們都是男人,而且有些地方很像,你對玉孃的感情我不能否定,你的長情我很欣賞,故今日我想託你件事。”洛凡宇坐直身子,神色平靜深沉,直視梁晚書。
“你說,我能做到的,就不推辭。”
洛凡宇神思一動,又是一陣咳嗽,過後,才緩緩道:“我的病怕是好不了了,我洛家雖是大族,嫡支卻子嗣單薄,我若有了什麼,玉娘和孩子的日子只怕不會好過,很多人都會打主意。故我想拜託你,若我去了,你幫我好好照顧他們母子,莫要被人欺負了去——好歹你也是孩子的乾爹,不是麼?”
梁晚書的心頭一酸,眼眶不由一熱,怒道:“你胡說什麼,不過一個風寒而已,大不了我再去給你找醫生看看——你不許輕易拋下他們,誰叫你娶了她,就應該好好負責!”
“我會盡力多活的,只是怕事情來不及交代,提前跟你說說,你答應不答應?”洛凡宇含笑勾了勾嘴角,望進梁晚書眼底。
在對方充滿期望的注視下,梁晚書嘆口氣道:“別的莫要亂想,如今第一要務是好好養病。”
洛凡宇又靠在床頭,自顧自道:“我希望我的子孫後代枝繁葉茂,好讓我這東平侯的爵位一直承下去,這份榮耀不能輕易丟掉,這是洛家多少人拿命掙來的……”
“會的,你思慮太過,莫要多想了,這爵位一定會世世代代傳下去的……”梁晚書看著他那憔悴的神色,心裡忍不住嘆息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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