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疑問,讓沈雲卿一貫的平靜容顏有一絲裂縫,他轉身去淨手,“我也剛剛回來,知道什麼?不過是幫你考慮一下而已,別哪日闖了禍。這裡是京城,不比別處。”
蘇伽羅很殷勤的答應,看對方換洗之後忙沏茶給對方端到几上。
沈雲卿剛坐下來,正要端茶盞,外面墨竹進來稟告道:“世子,威遠侯世子遞了帖子進來。”
“子文?”沈雲卿修眉微微一揚,嘴角瞬間閃出一抹淺笑,起身道,“快請進來。”
一面吩咐,一面往外迎去。還沒有下臺階,院門口已經出現了一個男子的身影。
蘇伽羅看出去,只見那個男子不過十八九歲,身著一件寶藍『色』直裰,模樣極其清俊,膚『色』是淡淡的小麥『色』,眼眸清澈堅定,自帶一股高冷氣質,不過此時眼底的笑意,讓他周身的高冷『色』調變淡了很多。
“這是誰?”蘇伽羅趁機問了玉雙一句。
“這是威遠侯世子梁晚書,曾在北疆呆過一年,與世子爺關係甚好,是個不可多得的謀略之才,世子爺也對他讚不絕口呢。”玉雙低聲很快的為蘇伽羅普及知識,“貴客來了,快去沏好茶。”
“子都,好久不見。”梁晚書緊走幾步,握住了沈雲卿的雙手。
沈雲卿眼底盡是笑意,拉著梁晚書往屋裡走,“我回來之後聽說你有事去了洛邑,剛回來麼?”
梁晚書點點頭,“回去替家父處理了一些族裡之事,今日上午回來,聽說你任職騎兵營,便算著時間等你回府。”
蘇伽羅等兩人做好,便上茶伺候,然後跟玉雙出來,到了廊下,將空間留給兩人。
柔柔的晚風輕吹,屋裡兩人說話語氣輕快,時不時還有笑聲飄出來。
蘇伽羅知道沈雲卿心思深沉,很少輕易對人『露』出真『性』情,而現在面對這個目光堅定的少年,表情愉快,可見兩人的交情。
沈雲卿留梁晚書用了晚膳後,兩人又到書房繼續秉燭而談。直到夜深蘇伽羅回去休息時,梁晚書還沒有離開。
第二日聽玉雙說梁晚書沒有回去,就在沈雲卿屋裡睡了一覺,第二日與對方一起離開。
“這算是世子爺在京城裡最好的朋友了吧?”蘇伽羅試探著問了一句。
這沈雲卿很小就離開了京城,這些貴族子弟的圈子裡只怕根本沒有這個人,如今回來又在城外軍營,大的宴會活動他很少參加,幾乎沒有怎麼公開『露』面,沒有什麼朋友也屬正常。
玉雙也算認同,不過他又道,“能做世子爺朋友的,可不能是一般的人。”
言外之意是,沈雲卿身份高貴,不是一般人可以攀得上。
蘇伽羅對這句話深信不疑,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不是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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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平安侯夫人說了那些資訊,蘇伽羅就利用休沐時間打聽有關蘇惜文的情況。
據說蘇惜文現在的妻子叫尤語蘭,原配過世不到四個月,他便迎娶尤語蘭做了繼室,婚後三個月後生下了女兒蘇玉真,又過幾年生下了兒子蘇若研。除此之外,蘇惜文還有兩個妾侍,不過沒有生育。
又是一個休沐日。
蘇伽羅與夕歌出來,找了客棧換回女兒裝,又打扮了一番,出來僱了一輛馬車徑直奔向了東寧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