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搶孩子的父親看這軍官對那華衣男人都『露』著笑意,就知道今日的事情估計不能善了,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
蘇伽羅聽那華衣男子信口開河胡說八道,立刻反駁道:“胡說,人家明明告訴你不賣孩子,是你硬要搶奪,不要臉!”
那武官一聽蘇伽羅是外地口音,冷哼一聲,“哪裡來的小子,陳公子是胡說的人麼?不知天高地厚。”
華服男子哼了一聲,帶著兇意瞪著蘇伽羅,“這個小子打了我,不能便宜了他!我的嘴角都被他打破了。”
武官掃了蘇伽羅一眼,看她衣衫整齊,神『色』平靜,再看華服男子,髮髻有些散『亂』,左眼角腫了,像熊貓一樣,『露』著一圈青紫顏『色』,嘴角的確掛著血跡。
他咳了一聲,對蘇伽羅道:“雙方鬥毆,本來都有錯,但你出手太重,傷到了陳公子,我罰你做三個月苦力——當然,你也可以用銀子贖。”
“張校尉,怎麼可以這樣?!”華服男子不高興了,質問了武官一句。
武官掃了對方一眼,示意他到自己耳邊,低聲道,“陳公子,這是大魏的律法,我也沒有辦法,只要不是重罪,都可以透過銀子來贖罪的。至於懲罰完畢,你想要如何對付,出了臨溪城,就不是我的事了,不過若他出不起贖銀……”
話到這個份上,已經明白不過了。他又看向蘇伽羅,上下打量著她,彷彿在檢視一件貨物價值一般,像一隻笑面虎,“你的罪需要三百兩銀子,可拿得出來?”
三百兩?這簡直是強盜邏輯!蘇伽羅想都沒想,直接道:“沒有銀子。”
自別說自己沒有那麼多,就是有也不可能給他。
華服男子看那武官辦事還算順眼,不由朝對方笑了笑,他聽蘇伽羅說沒有銀子,靠近對方一些,“小子,我會叫你好好體會一下什麼叫苦力,你有命進臨溪,只怕沒命出去。”
武官的臉『色』不好看了,“沒有銀子,只能做苦力。”
蘇伽羅瞪起眼睛冷笑一聲,直視那武官,“原因已經對你講明,你卻對始作俑者沒有任何處罰,我不過是路見不平,卻要被如此處罰,可見你眼睛瞎了——我告訴你,我既沒有銀子給你,更不準備做苦力!”
就憑眼前這些歪瓜裂棗,怎麼可能阻攔自己與夕歌?
“你是有些拳腳,不過我告訴你,你若是跑了,我便叫他和那些孩子來做苦力,也是一樣。反正事情的起因就是他們。”武官很是狡詐地冷笑一下,指了指一邊瑟瑟發抖的男子與他那幾個雙生子,又壓低聲音道,“打了陳公子,要你三百兩,不多,你們的命不值三百兩麼?”
那男子摟著自己孩子,身子不由哆嗦了一下。他是不怕的,但孩子們這麼小,怎麼能承受那些苦重的活計?只是,這小公子是為了自己,才被處罰的。
“恩公,就由在下做吧,你出手相救的恩情,在下不忘。”
蘇伽羅的臉『色』難看了,她可以保證自己與夕歌全身而退,不帶一片麻煩,可這男子與他的孩子們不可能做到。自己不能因為救他們,卻讓他們落了更悲慘的境地。
這裡不是安西地界,自己也算是虎落平陽了。蘇伽羅一時找不到有效的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