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伽羅在樹上坐著有些無聊,忽然想起什麼,便忽略與沈雲卿之間的嫌隙,靠近對方耳朵正要說話。
“遠點。”沈雲卿很不客氣地提醒了蘇伽羅一句,儘管聲音很低,但四個人都聽到了。
蘇伽羅一時尷尬無比,手心緊緊一攥,“我不過想說句話而已……”
風影默默轉頭看向別處,他覺得若是再看蘇伽羅一眼,定會笑出來。這個蘇伽羅不會知道,自家主子有多介意之前被她戲耍兩次,現在她竟然還敢主動湊上去,簡直活該,自取其辱。
而旁邊的夕歌很為蘇伽羅打抱不平,自家小姐也是高貴的,“我家小姐不過是為了不打擾下面而已,又不是想要佔世子便宜,何必如此拒人千里呢?”
沈雲卿懶得理會主僕二人,只靠在樹幹上,一條腿彎起,手捏著一柄摺扇搭在上面,另一條腿垂下,神態很是悠閒,那容顏在暗夜裡有些模糊,而眸子裡卻盛著天上的星光,盡是璀璨。
看著他那副貴公子的作派,蘇伽羅暗自磨牙。真是,若非自己武功沒他厲害,真想給他一腳!
蘇伽羅吃了閉門羹,便轉頭靠近夕歌耳朵,低聲道:“今夜若是沒有收穫,明晚我們還來,這飯鋪子一定有古怪。”
她說到這裡想到一個問題,但夕歌肯定不知道,於是蘇伽羅又轉向風影,雙手做成喇叭狀,壓低低聲道,“喂,風影,你可知這飯鋪子背後東家是誰?”
風影看了沈雲卿一眼,回道:“飯鋪子是城東一個無賴的鋪子,這個人原本地痞,這些年發家致富,開饅頭鋪子,開肉鋪子,家資不少。”
此時,院落後門方向,兩輛帶蓬馬車轆轆而來,在門口停下,車上跳下來一個人,四周看了看,輕叩了門扉。
院子廂房迅速走出三個大漢,其中一個罵罵咧咧,一邊開門,一邊道:“叫老子好等,今日如何遲了?”
那趕車的賠笑低聲道:“三爺,今日這一趟能抵兩趟,這幾個剛嚥氣,還新鮮著呢。還有三個活口,來了你們何時動手都成呢。”
馬車趕進了院裡,幾個大漢從車上搬下四五個人,像扔麻袋一樣擲到地上。活著的那幾個都被堵著嘴,反剪著手,渾身捆綁了個結實。
儘管之前有了猜測,但此時看到,蘇伽羅再次噁心了一把。這世界上窮兇極惡之徒殺都殺不完。
“來,先收拾這幾個死的,那幾個活得先放進屋裡,料理完死的,再拾掇他們。”一個大漢開始安排事情。
蘇伽羅手已經癢了,她一咬牙就要下去,卻被沈雲卿用扇子點住了肩頭。
“等等,那幾個已經死了,下去也救不活。”
“難道我們就這樣看著他們把人剁餡?”蘇伽羅水眸裡盡是憤怒的小火焰。
沈雲卿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動作,示意她看遠處。
夜『色』中有一隊人馬在悄然往這邊接近。
“我們不需出手,且看著吧。”他低聲提醒了蘇伽羅一句。
果然,那對人馬悄悄接近了院落,總做很利索地上了牆頭,一點點往後院靠近。
院裡最裡面,此時正將那屍體擺在了案板上,衣衫剝去,劊子手的刀已經磨得發亮,其中一個,已經舉刀到了案板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