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之後,蘇惜文留蘇伽羅說了話,才叫她去休息,而他則就著燭光翻著一卷書看。
尤語蘭叫丫鬟嬤嬤出去候著,自己則端著一杯養心茶遞到蘇惜文手中,順便坐了下來,柔聲道:“侯爺,你今日心情很好?五娘回來,是蘇家的喜事呢。”
蘇惜文就喜歡尤語蘭的善解人意,他笑笑,“五娘這十多年在外長大,我觀她進退有度,舉止淑雅,很是讓我欣慰。我準備給長平侯寫封信好好感謝他一番。”
“從前姐姐留下的東西都要給五娘麼?”尤語蘭水眸帶著一抹嫵媚與期許看著蘇惜文。
裴谷秋的陪嫁不少,之所以她沒有動,是覺得這些都是自己孩子的東西,她也知道侯爺也這樣認為,可現在忽然就回來個五娘,那麼多東西,要如何處置?
“手心手背都是肉,侯爺,如今七娘都十二了……”她欲言又止,只巴巴看著蘇惜文。
蘇惜文眉頭一蹙,之前他的確是要將裴谷秋的嫁妝拿出來分給自己的兩個孩子,可現在五娘回來了,這個辦法顯然是行不通的。
“壽姑的嫁妝就是留給五孃的,如今她回來了,就要給她。至於七娘,到時候我們自備一份嫁妝就可,莫要再去計算壽姑的東西。”他知道裴谷秋多疼愛五娘,他也疼愛,那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加上這麼多年自己都沒有盡父親的責任,更應該補償她。
尤語蘭咬咬唇,嘆口氣,“妾身知道,只是還有一件事,侯爺不知道要如何看。”
蘇惜文示意她說下去。
“之前姐姐給五娘許了一門親,那安樂小世子今年十七,相貌人品都是好的,最要緊的,七娘很是喜歡,而且也與那個小世子關係很好,妾身看他們郎才女貌,就將這門親許給了七娘……”
“胡鬧,婚書上寫的是五娘,怎麼能讓七娘去呢?豈不讓人笑話?何況七娘現在還小,根本不到婚嫁年齡。”蘇惜文立刻否定了尤語蘭的提議,臉『色』很是嚴肅。
尤語蘭的眼淚一下就湧了出來,拉住蘇惜文的手臂,哽咽道,“侯爺,五娘從小沒有生長在京城,與安樂世子根本就不認識,而七娘她很早就認識安樂世子,兩人青梅竹馬,兩情相悅。你難道真要因那婚書而棒打鴛鴦麼?五娘是嫡長女,模樣也生的好,還有那麼多嫁妝,想必將來也會找個好人家……”
蘇惜文看到妻子的眼淚,心就軟了,不由沉思起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蘭兒,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這婚事是壽姑指定的,我不想違背了她的意思。當年我因你與她生了嫌隙,使得她離我而去才遭了橫禍,如今五孃的婚事上,我不想逆了她的意思,希望你可以明白我的心……”
尤語蘭的手心暗暗攥得緊緊的,臉上卻是一副委屈的模樣,帶著一抹慟『色』點點頭,“既然侯爺這樣說了,剛才的話就當妾身沒說吧……”
蘇惜文看到她柔弱無助的模樣,心裡愛意升起,不由抱住了她,吻了一下,“我知道你最善解人意,只可惜壽姑沒有看到,不然她不會那麼堅決不叫你進門……”
“是妾身沒有福氣,不能與姐姐一起伺候侯爺……”尤語蘭的身子柔若無骨,埋進蘇惜文的懷中。
是夜,蘇惜文就歇在了尤語蘭的屋裡,用行動愛撫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