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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
地哪!
昱王爺要納妃了!
昱王爺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給人一種猴急的錯覺,當然,這完全是一種錯覺!當昱王爺要納妃的訊息以“洪水猛獸”般的氣勢傳遍詠風城時,已經到了昱王爺迎娶正王妃的大喜之日!
整個詠風城可謂是傾巢而出,做啥去了?還能做啥?當然是去參加昱王爺的喜宴了!昱王爺可早就撂下話了,凡是朝中大臣不去捧場的,別想有好果子吃!凡是尋常百姓前去添添喜氣的,每人得紅包一封!
於是,無論是被威 脅的,還是被利誘的,湧向大街的湧向大街,湧向昱王府的湧向昱王府,詠風城還從未如此熱鬧過。
連通絕色坊和昱王府的那條大街上全部鋪上了厚實的紅地毯,當昱王爺的迎親隊伍經過時,時不時地有人從高處撒下花瓣。街旁每隔幾步便站著一個威風凜凜的侍衛,將圍觀的百姓攔在兩邊。
昱王爺君逐月騎著高頭大馬,穿著喜服,春風得意。後面跟著十六人抬的花轎,花轎頂端嵌著巨大的夜明珠,然而在這大白天裡,再大的夜明珠也被日陽掩去了光芒,只能淪為無聊的擺設。花轎前面的轎門垂著珍珠簾,每一粒珍珠都是產自南海的鬼母珍珠,粒粒圓潤,大富之家才有幸擁有那麼幾粒,君逐月卻用這極其難得的珍珠制了華麗的轎簾。
揮霍無度啊!滿城百姓見到這排場,再度見識了昱王爺的揮霍無度。
到了拜天地的吉時,王宮中始終沒有人到場,不知道是宮裡的人還沒得到信兒呢,還是他們都不願意來。不過來不來人都無所謂,昱王爺是素來隨心所欲慣了的,再者,宮裡的華太后這十年來一直寵著他,直把他寵到天上去了。民間早有流言,這皇上也未必殺得了昱王爺呢!誰叫昱王爺有華太后拿命護著呢!
即使沒有長者來到現場,昱王爺依舊攜著他的小倌兒王妃拜了天地,入了洞房。雖然所有人都知道昱王爺的王妃是個出自絕色坊的小倌兒,卻很少有人知道小倌兒王妃的相貌。沒有人敢當著昱王爺的面揭開新娘子的蓋頭,也沒有人敢去鬧昱王爺的洞房,倒不是昱王爺太難冒犯,只是所有人都怕了昱王爺的壞心眼兒。當他打定主意要整某個人的時候,某個人便註定要過一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凡是被昱王爺整過的人,窮其一生都會對昱王爺退避三舍。
於是,昱王爺的洞房花燭夜很順利地開始了。
挑起蓋頭,燭光中美人兒嬌滴滴。君逐月一時間傻了……
杵了許久,他才慢慢回過神來,伸出一手,挑起床上人兒的下巴,細細瞅了瞅,試探性地喚道:“阿離?”
阿離眸光流轉。“王爺莫不是已經認不出阿離了。”阿離雖是男子,但因是嫁給昱王爺做王妃,便成了新娘子。此刻的他穿一身火紅的煙霞雲錦,其上以金線繡出孔雀流雲的花紋,繁複而華麗。甚至他還戴上了鳳冠,做了女裝打扮。
君逐月捏著他的下巴,將他的臉左左右右打量了遍,噗哧一聲笑出來。“這副模樣到底是誰的傑作啊?有沒有人叮囑你做其他事兒的?”
阿離低斂了眉目。“鴇爺說,阿離只要乖乖地順從王爺就好,其他事交給王爺即可。”
君逐月笑得雙肩顫抖,只覺這喜事兒就是一場鬧劇。他撩起朝服的下襬,坐到阿離的身邊。“阿離,你也知道本王其實是女子,如你這般……你讓本王怎麼下得了手呢?”
“阿離這般裝束,倒了王爺的胃口嗎?”
君逐月替他取下沉重的鳳冠。“阿離,還是你原本的模樣看著舒服。”
“那阿離去梳洗一下。”
君逐月頷首。“去吧!”
阿離出了喜房,君逐月側臥在榻上,愣愣地看著紅燭。他居然也成親了!可是,這究竟算是娶,還是嫁呢?
不消多久,阿離回來了。一襲素白的絲質長袍,滿頭長髮只以一條玉白絲帶束於背後。他踏進喜房,皎潔的月光從門外傾瀉而入,給他的周身鑲嵌了一圈瑩瑩閃閃的光圈。他就像是從月光中走來一樣。
君逐月的心柔軟了。“阿離,過來。”
阿離走過去,乖順地上榻,偎進他的懷裡。(汗~~究竟是用“他”還是“她”呢?用“他”便於想象畫面,但是很容易造成男男的錯覺~~用“她”嘛,哎,容易畫面混亂啊~~繼續糾結……)
君逐月攬著阿離,兩個人竟是在這洞房花燭夜聊起天來。“阿離,你就叫阿離嗎?”
“……不是。”
“那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