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期間請假必須要帶著校醫院醫生開的假單兒去找他,再拿著他開的假條,兩樣東西一塊兒交給教官,才能不參加軍訓,在一邊觀摩。
展顏想到這個規定就欲哭無淚,這個時間,讓她上哪兒去找他開假條去。
作者有話要說:
☆、四、
所幸今天早上的安排是軍事講座,而且天氣也還好,沒有像前幾天那樣炎熱,坐在那兒聽著美女教員神侃,趁機摸魚的人大有人在。
不過雖然思想上摸了魚,展顏的肚子還是一直在隱隱作痛,講座一結束,她就把凳子託付給朱萌,自己去了校醫院。花了五塊多錢開了藥還打了一針,展顏覺得校醫院真是個好地方,礙於肚子疼得她奄奄一息,她才沒能如她所想一般高唱一曲《社會主義好》。
從校醫院出來回到寢室,展顏又給輔導員打了電話請假,商量著能不能請他下午到運動場來的時候把假條帶過來,輔導員答應得極快,展顏也就歡天喜地地道了謝,吃了藥在心裡祈禱肚子裡這股疼勁兒趕緊過去。
但是展顏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輔導員下午臨時有事,並沒有在下午集合時出現在運動場。
展顏中午雖然吃了藥,也打了止痛針,可是到現在,別說是實際作用了,就算是心理作用,她也沒感覺到一點兒。展顏站在隊伍後面,等了老半天也等來那張救命的假條,手裡攥著的那張用處方箋寫成的假單兒上的字跡,也快被她手心裡冒出來的汗給化開。
還沒到正式訓練的時間,朱萌和劉小雅也在前排朝展顏這邊看,朱萌一邊看還一邊朝她擠眉弄眼,那意思就是讓展顏直接把假單兒交給許承聿。
展顏看了看手裡皺巴巴的假單兒,又想想自己發軟的兩條腿,終於鼓足勇氣舉手喊了聲:“報告!”
展顏這邊細著聲音喊了報告,前面的朱萌和劉小雅也趕緊幫襯著招呼許承聿說:“教官教官,後面有人打報告呢!”
本來站在旁邊隊伍前面跟同學說話的許承聿,聽見兩個姑娘的招呼,望了望後排舉著的那隻胳膊,只好結束了談話朝展顏走過來。他顯然不記得昨天上午這姑娘犯的那點事兒了,他看著展顏仍然有點發白的臉,問:“怎麼了?”
展顏把手裡的單子交給他,支吾著說:“我,我那個,我有病,我要請假。”
話一出口,展顏就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頭,就算來例假這事情不好開口,“我有病”這又是什麼話,沒準兒這會兒許承聿已經在心裡笑話她了吧?於是她又改口道:“就是,身體不舒服,這是校醫給開的證明。”
許承聿拿著假單兒看了看,雖然為了追求效率,醫生們的字都寫得龍飛鳳舞,不過“建議休息1天”幾個字還是能辨認出來的。展顏看他盯著假條老不說話,以為他是要輔導員開的假條,只好又說:“我已經跟輔導員打過電話了,他說他下午把假條帶過來,但是他這兒老也沒來……”
許承聿抬頭看了展顏一眼,把假條折了一折揣進自己兜裡,一邊轉身往回走,一邊說:“嗯,我知道了。”
展顏站在原地,一瞬間竟然連肚子疼都忘記了。看這架勢,沒有輔導員的假條,她還只能跟著訓練了。可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這個許承聿也太不近人情了一點吧?展顏一下子覺得自己第一眼見他就給他按了傻大個的帽子這事情實在是做得太對了。
大概是吃下肚裡打進肌肉裡的藥開始發揮作用,展顏肚子裡絞痛的症狀有所減弱,下午要還是向左轉向右轉齊步走之類的,她倒也還能扛得住。
展顏抬起頭晃了晃脖子,目光剛好撞上前面朱萌同情的眼神。展顏也用眼神示意她趕緊轉回去好好兒站著,因為她剛才晃脖子的時候看見負責他們學院這個軍訓營的營長過來了。
這時候這些嶄新得還閃著亮光的孩子們不知道,只要營長過來了,一準兒就沒什麼好事情。所以當展顏捂著肚子站在後排摸魚,聽見許承聿在前面喊站軍姿二十分鐘的時候,兩條腿不自覺地就打了一顫。
不就是二十分鐘軍姿麼,有什麼大不了的,腦子裡哼幾首歌的時間罷了嘛。展顏在心裡安慰自己,一邊扯了扯自己的迷彩褲子,妄圖用褲腳蓋住鞋子,待會兒好趁著教官不注意,抬抬腳。
展顏體力不錯,但耐力實在很糟糕,每次長跑跑下來,她都有種可以直接被拉進火葬場的感覺——體育廢這個名字也不是白擔的。所以雖然不停在用時間不長來安慰自己,展顏心裡還是略微有一點擔心接下來的這二十分鐘。渾身痠軟無力,別說是一動不動地站幾首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