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君影鴻才抬起手臂,幫對面的書憶沉夾了一塊糕點又順便倒了一杯酒。我看著書憶沉的側臉,他的頭微微的低下,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我看到了他垂在石桌下的手不可抑制的在輕顫。
我的笑意更深,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他的緊張和恐懼我又怎麼會不瞭解呢。
正文 124、舊宅
書憶沉一直垂著頭沒有動,君影鴻一直定定的看著他。終於君影鴻伸出手將面前的人抱在了懷裡。我看到書憶沉在君影鴻的懷裡顫抖,也看到君影鴻緊緊閉上了雙眼滿臉的痛苦和失而復得的悵然。
我轉身離開。這兩人會幸福的吧……希望他們以後不會忘記有我曾經存在過。
走出了很遠,我從懷裡拿出那支白玉笛放在唇邊。這一次回去洛陽自然也要把樓峰澤帶上。
當我們來到西郊,雲一已經套好了馬車。
“峰澤,這位是雲一,我的大哥,以後雲府他就是主人,你以後聽命於他。如果你厭倦了不想再寄人籬下,這次回去我可以給你一筆銀子離開。”
樓峰澤看了看我也雲一,沒有說話。
雲一在外趕車,我和樓峰澤坐在馬車內。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鏡飛說的對,相見爭如不見,即使相見了又能如何?除了給彼此更多的折磨什麼好處都沒有。
日夜兼程的趕路,當我們回到洛陽的時候已經入冬。我用一天的時間將雲府所有的事情交接完畢,離開了雲府。
“你打算去哪裡?”樓峰澤跟了上來。雲府換了主人,他也不願意再留在那裡而堅持要跟著我。我也無所謂,只要他高興就好,反正現在對我來說身邊有誰已經一點都不重要。
“暫時還不會離開洛陽,最近趕路很累,怎麼都要休息幾天。現在這個雲府其實是我很小的時候搬過來的,我們家還有一處祖宅,雖然現在已經廢棄了,不過收拾收拾還是可以住的。”
此時雲一也走了過來。
“我送你們過去吧,順便認認門,雖然我現在接管了雲府,但這是暫時的,雲府的主人永遠都是你。你要記得我是看你需要休息一段時日才答應你。你可別想我一輩子都替你打理。”
我笑了笑。其實有什麼所謂呢?反正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在寒景霄的掌握之中,我不過是順應他的意思。雖然不能做情人,但我不會忘記自己曾經的誓言,他要什麼,我都會配合……
“這裡是你家?你什麼時候搬來此處的?”雲一看著眼前的宅院突然滿臉的複雜。
“不記得了,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搬出這裡了。”
“天啊……”雲一喃喃。
“怎麼了?”我看著他的表情有些疑惑。這宅子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雲一此刻的表情好像很意外外加一絲的擔心和恐懼?
“沒,沒什麼……”
既然他不願說,我自然也懶得過問。
“我才剛剛接管雲府的事務,我還是先回去……弟弟暫時不會離開洛陽的吧?過幾天我再來找弟弟喝酒。”
我點了點頭,雲一確實很奇怪,他看了看我和樓峰澤,好像是逃一樣的轉身離開。
“看來他有事隱瞞。”樓峰澤淡淡。
“無所謂,反正我沒有興趣知道。”
舊宅之內野草叢生,我和樓峰澤隨便打掃了一下住了下來,其實對於這裡我幾乎是完全沒有印象。離開這裡的時候我還很小,只是依稀記得自己小時候很調皮,有一次甚至爬牆出去,結果沒過多長時間就被抓了回來。
“就是這裡……我依稀記得那晚爬牆出去,在牆外還遇到一個小哥哥……呵呵,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那只是我一個夢,可回到此地我才想起,原來我是真的在小時候遇到過他……”
樓峰澤看了看我。
“那你沒有想過要再見他嗎?”
“那不過是兒時的偶遇,也許他早就不在洛陽了吧,其實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會總是夢到他。可能是因為他的身上總有太多的悲傷和孤寂,那是當時幸福生活的我從來都想象不到也接觸不到的,現在想想,那個哥哥的身上有和寒景霄很相似的氣息呢,或許我喜歡寒景霄,是因為潛意識裡就受到那個哥哥的影響吧……”
樓峰澤看了看我卻沒有說話。
在雲家舊宅一住便是一個月,已經接近年末,洛陽城開始飄雪。這裡比起溫暖的江南的確是冷了很多,樓峰澤在屋子裡架了很多的暖爐,我們平時沒事幹就一邊賞雪一邊在屋內煮酒喝。其實我知道樓峰澤遲早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