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答應過無玉，我要親手殺了你。絕塵劍只在兩個時候才可以出鞘，其中一個便是在殺你的時候……”無言緩緩說話，雖然在哭，但是面無表情。

“我一直都想殺了你，不僅僅是因為我答應過無玉，更重要的是，五年前我親眼見到你是怎麼逼迫霄……你甚至將他壓在身下，讓他受盡屈辱！我想殺你，我真的很想殺你，我一直都在等待有一天自己練成絕塵劍法之後可以殺了你讓霄自由……但現在……”

無言吸了一口氣。其實現在的無玉和寒修都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可以反抗。剛剛他們那一戰已經兩敗俱傷，此時的寒修脆弱不堪，別說是和無言再戰，或許就連和無言再過幾招的力氣都沒了。

但即使是現在這樣的狼狽，他依舊緊緊抱著無玉不肯放鬆一分一毫……

“但是現在……你們這樣，我只是心痛，我只想你告訴我，為什麼一定要在最後的時刻你才肯誠實一些……你那麼愛無玉，你們本應該可以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可為什麼要浪費那麼多的時間？如果你願意早一點面對自己的感情，霄就不需要承受那麼多，現在諸人的命運也都不同……”

寒修突然笑了，這笑容讓無言愣住，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寒修這樣的笑容，如此純粹……

“其實說到底，你想的還不是你和霄兒之間的事？其實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嗎？”

無言搖頭。

“我承認，我是難受我現在和霄走到這一步，但我也不忍，在你表露出自己真正的感情之後我也不忍啊……我記得霄對我說過，你說只有一個人真正強大的時候才可以選擇自己的所愛，呵呵，你不覺得這種說話很諷刺嗎？”

無言看著寒修扯了扯唇角，笑容悽慘。

“直到現在我還是這樣想，一個人只有足夠強大了，才可以選擇自己所愛的人，如果一個人連自由都沒有，他怎麼才能給自己所愛的人安定的生活？是，我從來都不承認我愛無玉，因為我從一出生開始就不斷的被灌輸為了達到目的就要不擇手段，其中最不能要的就是感情。我的長輩生下我，都是為了傳宗接代，將重新建立化日教這一目的延續下去。”

無言不說話，其實他以前就聽說無玉說過寒修是怎麼過日子的，所以無言一直都覺得寒修即使變得那麼扭曲也是情有可原……

“如果我不能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的人，我怎麼和我心愛的人在一起？雖說月炎是練武奇才，但其實無家的人才真正的是驚才絕豔，不論是當年的無傷，還是今天的無玉……其實我一直很怕，我怕無玉有一天變得比我還強大，我是一個男人啊……如果我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我還怎麼和他在一起？”

寒修說著看了看無玉，目光溫柔。

“我為什麼那麼恨季臨月？就是因為她說中了我的心事，是，我一直都在愛無玉，只是我一直都在欺騙我自己也欺騙他……因為害怕，我吸乾了他的內力，也許你們不能理解，但我真的害怕，我害怕如果他不在我的掌握之中，有一天就會離開我……”

無玉閉上了雙眼，是啊，這些他真的不知道……

“終究……是當局者迷嗎？縱然我文武雙狀元，卻還是堪不破……”無玉輕輕開口，是啊，堪不破……他當時看不到寒修的感情，只是看透了寒修這個人不會有愛……

錯的又何止是寒修一人？他無玉也好不了多少……

“但我很快就發現我錯了……當我看到玉兒的眼神，我就知道我錯了……我受不了，那樣的眼神我受不了……”

寒修突然抱緊了無玉，沒有眼淚，因為再也哭不出來……

“我後悔了，其實臨月說得對……你也這麼認為的不是嗎？但的確……當年的事是我一生的汙點……我從不覺得虧欠過誰，即使我殺了那麼多的人，但只有這件事情，我知道自己錯了……我看出他的眼中對我已經再無情意只有同情，其實我很明白，他為了我付出很多很多……其實我都知道，所以在那一刻，他的心死了……是被我親手殺死的……”

無言的絕塵劍依舊架在寒修的脖子上，一動不動……

“當時我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但彌補也已經來不及，所以……”

無言悽然一笑。

“所以你就寧願殺了他？因為你無法再面對已經不愛自己的人，在你做出那些事情的之前，你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對不對？”

寒修笑了。

“沒想到，在這件事上你很瞭解我……是因為你感同身受嗎？如果你還想殺我，你就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