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憶沉晃了晃手中的酒和小菜,招呼墨子易坐下。
“我看你還是擔心等寒景霄知道真相之後會不會發飆更好。”墨子易微笑。
書憶沉無所謂的聳聳肩。
“我才不擔心他呢,現在的他敢對我們發飆嗎?我這是給他機會,等吃完這頓,我們也過去瞧好戲去,估摸著讓他們單獨相處一天也夠了吧?有今天這樣的局面,其實也要謝謝你當天將無言未死的訊息告訴寒景霄。”
墨子易拿過酒杯。
“可別當我是好心,我是故意的,我就想看看寒景霄是怎麼低三下四的求無言原諒他,我想寒景霄那個樣子一定很精彩。”
書憶沉也贊同的點頭,兩人相視而笑,碰杯喝酒。
寒景霄在寒雲谷的入口跳下馬背,匆匆的向著入口的那個山壁處跑去,一刻他都不想耽誤,他只想緊緊將那個人抱在懷裡!
遠遠地,書憶沉,墨子易還有木塵遺痕跟了過來,其實他們原本是打算再過一天再來看寒景霄怎麼哄無言的好戲,但就在寒景霄走了沒多久,書憶沉和墨子易在喝酒的時候,原本應該在寒雲谷照顧無言的木塵卻和遺痕匆匆趕來,原因是因為江湖上突然不知從哪傳出流言,說寒景霄就是當日化日教的夜尊,根本就沒有資格做盟主。
木塵其實早就知道寒景霄的身份,他才不會拘泥於什麼正邪之分,他只知道寒景霄如今絕對有能力勝任那個位置。只是既然有人以這個為名目開始鬧,那寒景霄以後就有麻煩了。
其實在季臨月的陵墓外,在寒景霄和遺痕都感覺到有人跟蹤他們的時候,遺痕就擔心有人會對寒景霄的身份表示出懷疑,只是沒想到那麼快這些人就行動。
所以他們想要通知寒景霄帶著無言先去什麼地方避一避,書憶沉也做好了準備打算將他們馬上帶回飛血樓。
看到寒景霄飛奔到某個方向,幾人剛想上前,書憶沉就伸手攔住了他們。
“怎麼了?”木塵本就喜歡這幾個小輩,不管是誰都有他們自己的優點。
“你們看!”書憶沉指著某個方向,眾人看去,在層層疊疊的樹影的後面,有一個人的身影若隱若現。
“無言?”墨子易有些奇怪,之前墨子易和木塵是將無言確確實實的送到了那山谷中的,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外面?書憶沉也皺眉,這的確是有些奇怪,思緒回到之前,在飛血樓門口無言眼中閃過的那一抹擔憂,然後就在那沙漠中的茶樓,那老闆說,「不管是真的也好,偽裝的也好」……當時書憶沉也沒在意,但現在想想,難道無言真的已經清醒了?但暫且不去管為什麼他會清醒過來,就算無言真的已經有了意識,他也知道此時絕對不是自己行動的時候,如果他並沒有清醒,那他又是被誰給帶出來的?
“無言小鬼怎麼出來了?這入口還有別人知道?還是你們有什麼別的計劃?之前不是說好只是將無言送過來,然後看看寒景霄怎麼低三下四的哄回無言小鬼看他著急看他束手無措的模樣嗎?難道還有別的什麼安排?”木塵也很驚訝。
書憶沉蹙眉搖頭,他們的確是說好要看一場好戲,無言中了惟夢不清醒,如果沒有書憶沉的解藥不管外界說什麼他都不會有反應。就算無言不知因為什麼開始慢慢清醒,但以他對無言的瞭解,無言也一定不會馬上就忘記一切立刻就原諒寒景霄。
那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寒景霄在剛剛看到無言的背影時就已經開心的差點忘記怎麼跑步,所以他什麼奇怪和異樣都沒察覺到,眼中心中就只有眼前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無言的長髮並沒有束起,只在腰間簡單的用髮帶紮起,碎髮柔順的貼在臉頰邊,他的眼神深邃,表情平靜,無喜無悲。
此刻他只是靜靜站著,眼睛不知道看向哪裡,寒景霄看著他的側臉,只是有一段時間沒見而已,卻又像是隔了很久很久,寒景霄將自己一身的輕功發揮的淋漓盡致,但他還是覺得自己不夠快……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喉嚨,寒景霄喊不出他的名字……他害怕自己一開口就驚擾了那人……他只想要更接近一些,在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到,當看到自己所愛的人轉身離去的背影時是多麼的痛苦……
如果之前沒有出變故,此時其他的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很開心很幸災樂禍也會有點感動,但此刻他們卻又開始擔心,偏偏在無言回來的時候寒景霄的身份敗露,難道這個天真的要給他們那麼多的折磨和風風雨雨嗎?
寒景霄終於接近了那個靜靜站著的倒影,他又瘦了……是啊,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