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諾很識趣地走到後院,整個二層樓這裡只餘下他們兩個人。
“剛才老闆對我說,這酒的名字叫往昔。果然是非常辛辣,入口就像是被火燒,這名字起的極其貼切,就像我每每回想起過往就如遭受酷刑一般。”寒景霄沒有回頭,好像只是在對空氣說話。
“哦?我這一罈卻叫遺忘。這酒適合我,清淡凜冽。我本就不能喝酒,所以這酒我能接受。”
與此同時在雲府,君影鴻和書憶沉在下棋時習淵衝了過來。
“你們兩個……來看看這個……”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習淵將一張紙拍在兩人面前。
“怎麼了?”書憶沉捏過那張紙。
“他說有事出去幾天,完了完了,我的預感就要成真了!”習淵看著君影鴻。
君影鴻也看向他。
“什麼意思?和我有關?”
習淵無奈苦笑。
“我瞭解無言,他為什麼會和你做那種事?你沒想過嗎?”
君影鴻皺眉,習淵說的對,那一天的無言很聽話,而且是聽話的有些過分,他為什麼要耗損自己的內力為自己療傷?他為什麼一點反抗都沒有就被自己壓在身下?當時的他就覺得奇怪,可沒有時間細想,現在被習淵提起自然也就不能在逃避這個問題。
看了看書憶沉,其實自那一天開始,無言對他們都很好,但這種好是家人之間的好,並不是情人之間的……
“我就知道他這個人倔強……我就知道……他又開始犯病!總以為什麼都能自己一個人解決!總想著不能連累別人!這個混蛋!”習淵臉色蒼白焦急的來回踱步。
書憶沉站起身。
“是不是最近駱其忻那邊有訊息了?”
習淵點頭。
“之前好像是收到一封密函來著……”
“那就難怪了,沒事的小淵,你先下去休息,我們有點事情商量。”
習淵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他不會武功,即使要幫忙也只能盡些微薄之力。既然君影鴻和書憶沉願意幫忙那他也不用拖他們的後腿。
看到習淵離開,書憶沉壓低了聲音。
“看來無言是去找夜尊了吧?”
君影鴻也贊同的點點頭,隨即又嘆了一口氣。
“心情不好?”書憶沉掃了他一眼。
“自從那一天以後我就有一種感覺,言言他……之前我們都認為只要我們努力,一切就不會有太大的變化,但原來並不是這樣……我想言言他也是知道了這一點……”
書憶沉放下茶碗。
“怎麼了嗎?”
君影鴻搖搖頭。
“總而言之我現在很佩服言言。雖然他總說自己也不得超脫,但實際上他看很多問題都比我們要通透。算了,這件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眼下還是先解決我們的事情。”君影鴻看了看無言留下的那張紙。
“怎麼樣?要去幹涉一下嗎?”
書憶沉搖搖頭。“暫時別去管,眼下飛血樓和化日教的關係本就不太明朗,有些事還是不要明著來更安全,先派人去暗中跟著看看好了。”
握住書憶沉的手,君影鴻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書……這麼多年委屈你了。”
書憶沉愣住,沒想到君影鴻會突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沒關係……你快樂我就快樂……”
君影鴻微微一笑,兩人的默契早就已經不需要言語。
“對不起,讓你一直難過了五年……”攬過書憶沉的肩,君影鴻撫著他的長髮。
“不,我不覺得難受,我可以理解……況且無言我也喜歡……”
知愁樓內,寒景霄不斷的灌酒,一碗接一碗。
“我的酒叫往昔,你的卻叫遺忘,呵呵,也不知道這裡的老闆是不是故意的……我一直想要記住往昔,但你卻在拼命遺忘。”寒景霄笑了笑。
“那不如我們換著來喝如何?”
寒景霄聽到這句話緩緩回頭,而一直坐在後面的那人也同時回身。一瞬間,所有的時間和畫面都似乎已經定格。
“是你來我這裡,還是我去你那裡?”寒景霄聲音幽幽,只要看到這個人的臉心裡就被複雜的情緒折磨的快要崩潰。五年了,如今他的臉就像一個噩夢一樣,讓人害怕卻又莫名的想去看。
“不用我過去你也不用過來,我們就選擇這中間的一個位置好了。”無言拎起了自己的那壇酒率先走到中間一張木桌前坐下。
寒景霄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