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只要隱藏好了,那些早就已經化膿潰爛的傷口和過往就會慢慢一點點的消逝。可那些曾經真切發生過的一切就像是鬼魅一般的猛然出現在無言的面前,讓他措手不及……
“痛……好痛……”
無言的眼淚終於崩潰。無玉的故事就像是一個警示,別說是五年,就算是二十年也都一樣……有些事情發生過了,就一輩子都不會忘卻……
“作為無言的我……究竟如何才能承受雲翳的過往……”
無言的手指深深扣在了堅硬的泥土地裡,一下又一下的刨著那泥塊。泥土下有很多的堅硬石塊。無言的手指開始滲出鮮血。可完全沒有用!
痛,心好痛,這種痛超過了身體上的痛,無言不管怎麼讓自己流血還是無法蓋過心中的痛……
“為什麼不肯放過我……為什麼……為什麼還要遇到你們……為什麼……”
無言頹然倒在了地傻瓜,努力的蜷起了身體,嘴裡吐出的鮮血染紅了他身下的土地。
“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愛,也不是恨,而是明明很愛,卻根本無法去愛……”
無言的耳邊突然聽到有人幽幽的嘆息。
就連轉頭的力氣都沒了,他只能抬起眼望向上方。
一張模糊的臉出現在眼前,看不真切,無言卻突然笑了,那笑容悽美的難以言喻……太久了……這五年他度日如年……對某個人的思念已經將他的靈魂都撕毀,他甚至已經忘記了作為一個人真心的微笑是什麼感覺……
真的是……太久了……
“霄……你終於找到我了……”
喃喃的說出口,無言昏死過去。
來人猛然愣住,隨即心痛的握緊了拳。原來……他根本就沒忘……原來他一直都在假裝……
一個白色身影走上前,輕輕抱起了無言的身體,蹙眉嘆息。
“他的個子長高了很多,可是卻比五年前更輕……”
君影鴻深深吸了好幾口氣穩住了自己變得凌亂的氣息,看向眼前抱著無言的書憶沉。
“或許在他的心裡,寒景霄永遠都比我們重要……”
書憶沉看了看懷裡的人。
“他現在渾身滾燙,全身的傷沒有及時處理,但這只是小事,雖說我的醫術還不錯,但是和雲府相比還是有一段距離,之前他已經自己護住了心脈,但現在他氣血翻湧,顯然是因為情緒的波動讓他急火攻心。他心裡在想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再不找個地方救他他很快就會死。”
書憶沉說著足下輕點,抱著無言向著某個方向而去,駱家莊出事以後他就猜到或許會發生些什麼,因此事前在林子裡打探過,在這林子的深處有一處廢棄的小茅屋。應該是很久以前的守林人所居,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場。
寒景霄和望雲回遠遠的跟著,望雲回的武功雖算不上高,但是他的輕功很不錯。
他偏頭看了看一邊的寒景霄,唇邊露出一抹興味的笑容。
“哎呀呀,想不到不是習淵,是飛血樓的兩位樓主呢。寒莊主,我雖然武功不濟,但是輕功還行吧?沒連累你被人發現吧?嘻嘻,想當初我不愛練武,可覺得那些高手飄逸的身法讓我很是羨慕,因此我就猛練輕功。”
望雲回刻意說著些什麼,但是寒景霄已然什麼都聽不進去,他苦苦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怒火,為什麼五年前就要跟君影鴻牽扯不清,現在依舊撇不清關係?
曾經他以為可以兩全其美,暫時將他的翳兒交給君影鴻,當時的他認為自己總有一天可以救出自己的母親,到時他就可以再把翳兒接回自己的身邊。他以為可以做到兩全其美,結果只能是讓兩個人受盡了折磨多繞了那麼大的圈子。
五年之後,他絕對不能允許自己再將無言推到君影鴻那裡。有些錯誤犯一次就已經足夠了,他不能允許自己再犯!
不久之後,習淵被兩個影衛架著來到剛剛無言昏迷的地方。看著地上還未乾涸的血跡,習淵猛然回身怒視那兩個影衛。
習淵不會武功,但是滿腹經綸,他很少動怒,因此當現在真的發火時,兩個影衛有如芒在背。
習淵的眼神本就犀利,當他盯著一個人看的時候對方就會有被看穿的感覺。所以此刻兩個影衛都有些氣息不穩,就好像被習淵的眼神千刀萬剮一般的難受。
“你們以為你們是李鐸的人就了不起了?現在來遲了,你們說怎麼辦!”
這兩個影衛是李鐸派來保護習淵的,但其實習淵心裡很清楚,除了保護自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