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啊,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肯放過對方……
寒景霄扛著無言一路疾馳,一路上左閃右閃專挑那些隱蔽的地方走,遺痕在後邊不遠不近的跟著。
突然他有一些感慨,無言救治寒景霄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也有個把月了,這段時間,幾乎天天晚上寒景霄都會抱無言。當然他不會那麼變態到每次他們那什麼的時候都去偷窺,但是從他看到每次寒景霄出來時那滿臉笑意的眼睛,以及在睡夢裡都帶著滿足的表情,他就很感激這個無言。
今天要是換作了他也許不一定願意用呢麼多的內力去救一個和自己成了怨侶的人,但是無言做到了。
但偏偏寒景霄不知道怎麼想,非要將人當作一件工具一樣的想拿就拿想丟就丟,可他只是一個下屬,即使寒景霄對他一直都相當好如同朋友,但是下屬就是下屬,萬一哪天他不高興了隨時都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然則死他遺憾當然是不怕的,只是有些事情又不是自己死了就可以解決,就像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寒景霄不要這樣對待無言一樣。其實遺痕從小在特殊的訓練下長大,很多事情他沒有那個資格去參與,但他會看,看到別人在自己的身邊來來回回,自然後來很多不理解的事情都明白了,通透了。
就像是寒修,他早就看出這個人從骨子裡發出的寂寞,即使他的身邊有成千上萬數不清的漂亮男孩,有些孩子性子驕傲根本就不願意當他的男寵,但寒修卻一定要讓他們馴服不可。表面上寒修站在那麼多美男中間好像樂在其中,但其實他的疲憊已經刻入了靈魂。
寒修需要一個人來拯救,寒景霄也是。
能夠拯救寒景霄的人就是無言,遺痕知道現在變得如此兇殘暴戾的寒景霄只是表面,如果這個無言願意回到過去,相信寒景霄也會再度變回以前的那個他。
遺痕還是喜歡以前的寒景霄,雖然有時候遲鈍,但起碼大情大性。
而現在,他不僅僅每天臉上要戴著一個青銅面具,就連他的心裡也戴上了一個面具。
遺痕默默跟著,絲毫不意外寒景霄將無言帶來了此處。
左右看了看,無言確定周圍沒人跟著自己之後便推開一塊巨石跳了下去,那裡面是遺痕不能跟進去的,因此他等在了外頭。
這裡是一處地下行宮,化日教總壇裡就有一個非常龐大的地底城,所以這裡的地下行宮跟哪兒的比還不算是什麼。
寒景霄直接走到最深處的那間石室,將無言放在了石床上。
無言其實一直都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他感覺到寒景霄停留在自己臉上的視線,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原本他當然不願意被寒景霄帶走,只是後來轉念一想,或許這就是一個契機。但眼下來了又如何?他們該如何相處,他又該如何自處?
感覺到寒景霄在床邊坐了下來,伸出了一隻手在自己的眉眼處緩緩摩挲。無言其實心裡清楚,他在懷念雲翳……
“第一次見面,是在小時候。”耳邊,寒景霄開始說話。
“很小,卻看到了你眼中讓我心動的東西。再一次相見,是總管告訴我,風雪山莊來了一個身份特殊的人。鼎鼎大名雲府的唯一公子,卻是一點武功都不會,最後還要被舅舅買來當下人糟踐。當時我就想,這個人如果利用得當,將會是我風雪山莊的一大助力,因此我去見了你。”
無言依舊裝睡。
“當時你才十歲,但看到你的眉眼之後,我突然有些迷惑,明明是被人滅門,當時眼睛裡卻沒有一絲的怨恨。我知道這樣的人,一旦真心為了誰,就會死心塌地,因此,我不希望將你當作是屬下,我希望你是我的朋友。”
“之後的恩恩怨怨,實在難以算清,但感情這種事情,不是你沒有意識到他就不會存在。走到今天這一步,你我之前出現了太多的人,但這能怪誰?”
寒景霄似乎很滿意,他曖昧的彎下腰,無言皺眉之氣身體。
可耗損過大的身體就連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似乎無力維繫,氣喘吁吁。此刻的無言脆弱的就像是一隻螞蟻,隨便來個什麼人都可以將他輕易的捏死。
寒景霄用那笛子不斷的在無言的下腹處有意無意的輕輕碰撞,無言無法,他現在沒有任何能力掙扎。
“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跟我來這裡?還是說你現在想明白了,知道後悔了?先要做回我的雲翳了?”
無言一言不發,雖然他心裡很懷念之前每天晚上單純的像個孩子一樣的寒景霄,但其實眼前這樣鋒芒畢露寒意四溢的寒景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