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直走到了一座宮殿後他才道:“希大人這前面就是郡主所居的壽德宮了今晚郡主分娩已得下一位皇子周圍侍衛大都被皇上撤下只等明日行刑所以大人如果今晚不得手郡主恐怕就要性命難保了。”
他這樣道我竟是有一瞬間的失神。被廷之捅了把才凝下了心神。
將廷之留下接應自己從矮牆上跳了進去。落地的地方是個花圃往裡走就到了後殿。
裡面似乎只點了一盞燈火昏黃的光芒若隱若現。
這是不是她的寢宮?心裡想著戳開了窗紙往裡去瞧只見了屏風與床榻。大概就是了。
繞到前面並沒有人守候便推開門邁步走了進去。
直到了床前果然看到了她。就那樣不由自主的愣住。
一年沒見她居然消瘦的那般厲害。長凌亂面色蒼白。不知是受了怎樣的折磨。
輕輕坐在她身邊看到她眼角未乾的淚水抬起手想幫她抹去。
卻聽她輕輕一嘆無盡的哀傷。
心立時疼的厲害。
將她打橫的抱在了懷裡。低低呢喃是對自己的誓言:“我帶你走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
剛邁出兩步繞出了屏風卻忽然看到門口出現的那個男人的身影。
他沒穿龍袍只一件單衣披風鬆鬆的披著。
我豎起了防備可他卻淡然一笑對我說:“你終歸是來了。”
萬分的意外:“你什麼意思。”
他輕輕搖頭道:“你帶娉蘭走吧。”
“你肯?”
“我一直都在等你來將她從這裡帶走。宮廷裡的是非太多我因為兒時的固執而將她拉下了火坑是我對不起她讓我們弄成了這個樣子我想她在你身邊會自由自在的多。”
他這樣說著又從身上拿下了一塊玉佩遞到我手裡:
“這是宮裡的令牌你拿了出去侍衛不敢攔你另外壽德宮周圍的宮女太監我都打走了只要不讓外人瞧見就無大礙。而且……”他唇角揚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今日的一切你對她能瞞就瞞吧就讓她以為我負了她免得她為難畢竟她的父親已經……”
他頓住然後解下了自己的披風給娉蘭蓋上緩緩收起了眉目中那種眷戀。
“你走吧今生今世你與她都不要再回來了。”
………【第 57 章】………
銀耳燕窩甜膩的喉嚨癢。含了兩口就放下再也吃不動了。
定兒支吾了會終是對我道:“主子今天的精神還不錯要不要……去見見王爺?”
身後一時沒了聲音定兒大概是退出去了。正想歇下卻忽聽道:“郡主的月子已過身體還是不好麼?”
仔細分辨居然是商容的聲音。
從床上起來正看到他跪下身子朝我行禮。“下臣見過郡主。”
看著他的樣子心裡忽然有種不安問他:“那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道:“臣是韓王的書記自然會在此處。”
立時明瞭只覺得驚訝:“你也叛了朝廷?”
他苦笑:“叛?商容早就做了背叛朝廷的事了郡主您不也是麼因為自己的仇恨將董家最終逼到了謀反的地步。”
說到了自己的痛處我無法反駁只是下意識的低聲道:“真是想不到居然連你這樣的人都……”
“郡主商容自從第一天認識郡主就一直沒改變過自己的信念如果郡主不嫌棄可否聽商容將這一切細細跟您道來?”
我抬頭看他忽然覺得他那張平日看起來文雅倔強又有些酸腐氣的臉忽然陌生了起來。他的眼眸裡似乎藏了無邊暗夜深不見底。
嘆了口氣道:“你說吧。”
“是。”他道:“臣的父親在先皇在世時一直抑鬱不得志有才難抒常唉聲嘆氣最後連妻兒也難以供養不得不將臣送入董家。在董家的這些日子裡商容看夠了那些官場黑暗也對朝廷失望透頂後來心愛之人又被所謂權衡朝中勢力被迫入了宮廷之中。商容那時的確陷入了絕望每日飲酒鬧事墮落其行。不過還好在那時您與皇上將商容從爛泥中拉了出來給臣一個些微的希望。臣本來想傾臣全力輔佐皇上肅清朝政光復永絡。但現在臣認為臣的想法完全錯了。”
他頓了頓依舊跪著面上不喜亦不怒波瀾不興。繼續道:“木隨茂而根朽無藥能就非除之而不可用也。永絡國的根基已然腐朽不堪朝廷內外貪官橫行即便皇上有整改之心怕也是絲絹補瓷一時完好。舉國上下百姓心如死灰毫無希望若是這樣展下去就只能得一個分崩離析土坑瓦解的下場。所以臣唯一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