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都十分悔恨,初時是因為大家都在找人,沒有人提他們倆的事。事情略平了下來,他們以為這下兩人怎麼說也要受到重懲了。但辛家從來不責打奴僕,最重也只是趕出去。梅柳不是家生奴,是人家推薦來的,此時以為辛家必定會趕了她出去,黯然收拾了包袱,也不敢跟夫人老爺講,只告知了管家,便回了晅城郊區自己的家。等管家跟老爺夫人提到,已是好幾天後的事了。
可是老爺和夫人卻沒有重責的意思,只說長信和梅柳都是無意的。長信心裡又感激又悔恨,從此便跟老爺討了差事,幫老爺做買賣的同時打聽小姐的下落,而梅柳,則在半年後老爺經過晅城時無意間遇到了她,又將其勸了回來。
梅柳忽嘆氣道:“我要是知道夫人後來會這樣,我倒寧願老爺當時沒找回我。”她說這話時,是已經在為祁暮洗梳了。
祁暮想想自己的孃親,應該也是三十多歲的年紀,瞧著卻比那柳姨娘老一些。雖則也端莊秀麗,卻有些焦枯,看上去身子十分弱,適才與她講了一陣子話,便有些氣喘,又堅持著不肯去歇息,梅柳勸也不行。後來祁暮看她實在難以支撐,便說自己有些累了,才讓孃親回自己的房間。
祁暮聽到她的嘆息,不解地問:“孃親身子不好,現在全靠梅姨服侍,梅姨又為何這麼埋怨自己?”
梅柳搖頭:“如果不是柳織雲,夫人雖然傷心,也還沒到這個樣子。可這個柳織雲卻是老爺在找到我後遇見的。嗐,這個就先不說了。如今你回來了,這一切便會散了,夫人一定會好起來。”
那一夜,祁暮並沒有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