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前一陣子我也聽說江湖上新出了個雪峰派,我也在猜測是不是跟蕭大俠有關呢。”祁暮吐了一下舌頭說:“我也不知道師傅是什麼派的,我亂安了個門派給師傅,不知他會不會氣死。”
提到思邪宮時,祁暮停下來看了一下祁峰,幹寶是死在思邪宮手中的,不知三哥對賀蘭顥嵩會有什麼想法。祁峰見她這樣,便也明白了她的心思:“賀蘭宮主是你的朋友,你怕哥介意,是嗎?當初那事,也不是發生在賀蘭宮主手上。再說思邪宮亦正亦邪,做事有自己的原則,很難判斷好壞。暮兒你要覺得是你的朋友,哥不會因為自己的事讓你絕交的。”
“而後便是上京尋親,這個我跟你講過了。再後就是我去了錦心樓。晶玉公子嘴很毒,人卻很好呢,也挺照顧我的,讓我有空照顧軒兒他們幾個。樓裡的姑娘對我也很好,錦心樓雖說是歌舞坊,但我在裡面其實覺得很開心的。”
祁峰想起在錦心樓遇到她的情景:“當時我還是有感應的,這種感覺很神奇,我雖不認得你,但總覺得與你投緣呢,要不也不會跟你說這許多話。”
祁暮想起他那滿臉的大鬍子道:“可是,我卻以為你是賣馬的大叔呢。要不是後來看到你的背影象極了父王,又見你往舊王府那邊去了,我還想不到這上面去。”提起背影,她忽然想起了什麼:“正月十五那日,你可在上京南城?”
祁峰驚訝道:“你怎知道?”
祁暮更加激動:“那你記不記得有個孩子撞了你,你又扶起了他?”
祁峰想了想道:“好象,有這事。”
“真的是你?那日撞你的是小轅。是軒兒在後面瞧見你的背影,說是看到一個象叔爺爺的背影,我當時還找了一下沒見到。但第二日在爹孃墳前看到有別的人奠祭,是你嗎,三哥?”
祁峰愕然,那麼久前就相遇過了。他自責道:“三哥太笨了,結果錯過那麼多次。如果正月裡就找到你,你也不必吃那麼多苦頭。”又想起兩人在北辰郡離別時,祁暮說是給人做護衛去雲城的,便問:“你上回去雲城,可還平安?有沒有去找你親生父母?哥拿錯了信物,不知是否影響你認親了。”
提起“認親”,這是祁暮長這麼大受到的最大的委屈和羞辱,他不提這個還好,原本她也只是暗自流淚,一說起,霎時便覺得難過得不能自持,又是在三哥面前,彷彿是找到了依靠,此時便哭出了聲:“找,是找到了,可是……可是……”
見她大哭,祁峰慌了手腳,趕緊摟了她,象小時候哄她那樣輕拍她的背:“莫哭莫哭,難道沒那鎖片他們便不認麼?哥拿了鎖片去跟他們說去。再不然,咱也不認他,反正你是我撿的,我總是要你的。”
祁暮將祁峰的衣襟哭得爛溼,才慢慢收了淚。好久沒有這麼痛快地哭過了,上次大哭恐怕還是七歲時爹將她送到師傅那裡的時候吧。哭完了,她才開始慢慢講她的認親經過:“沈千笑和晴玉公子都查出我的親生父親是雲陽兵部尚書辛靖,可是我去相認時他並不在,只是當家的夫人見了我。沒有金鎖片,她覺得我是為了攀富貴才來辛府認親,是哪裡見過鎖片的樣式,來冒認的。”她又詳細說了她在辛府的見夫人的經過及她聽到的譏諷之言,然後說到她心灰意冷隨晶玉公子回上京,卻又在相城被晴玉公子和辛尚書攔住。“我見著他的時候,便知道他是我的父親了,我們的面貌其實頗多相似,但是,心裡一直都覺得不自在。他倒未要看金鎖片,只看了那個泥娃娃,便相信了。虧得母親當時將我的這些舊物事都存了下來。”
祁峰聽完,沉吟了一番道:“聽那言語,那當家夫人必不是你親孃。恐怕不是鎖片的問題。真沒鎖片,你的長相年紀和那倆泥偶本也可以說明問題,只要叫出當年的舊人,必定能知道些實情。可是她根本沒有這麼做,只怕她另有原因。就算你拿了鎖片去,她也可能尋出別的藉口誣你冒認官親。好在,你父親並不糊塗。你既答應他九月後回雲城,那便也該回去。也該見見你親孃。”
他又道:“鎖片在我這裡,其實你當年穿的鵝黃錦衣也在,母親那時收拾了讓幹寶拿去尋那客商的,他未尋到,返回時府中的事已一觸即發,他一回來便接了爹給的銀票和信來找我,連帶著衣服也交給了我。現在也快到九月了,等我將寨子裡的事略作交待,便陪你雲城走一趟,可好?”
祁暮點點頭,頓時覺得心安不少。
兩人正說著,小院外傳來鬱磊的聲音:“三少爺,小郡主在嗎?”
祁峰笑道:“看,二當家來找四當家了。”那日,兩寨商議合併的事,他們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