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聲在馬車中輕輕響起,白若嫻受了那麼多的傷害,又怎敢輕易相信別人。她坐立不安的在馬車裡四處張望,韓夫人繼續道“你的眼睛,很像她……陪我幾日,好嗎?”
看著身手中被啄了一小口的桂花糕,白若嫻不好直接拒絕,而是婉轉地說道“夫人,您可以去多陪陪其他兒女……”
韓夫人怔了怔,然後輕嘆了一口氣,道“這輩子,膝下無子,就只有那麼一個閨女。現在,也……”
白若嫻不在言語,算是答應了陪她兩日。本以為,短短的兩天不會發生什麼事情,可是,事實證明她還是太過單純。
入了韓府,迎面就跑了一個奔奔跳跳的女孩,女孩和白若嫻差不多大,她甜甜地叫著身邊的韓夫人“孃親——”
一聲“孃親”,讓白若嫻隨即明白,自己又落入的別人的圈套之中。轉身,她朝著關閉的府門跑去,卻被幾個強壯的家丁攔了下來。
白若嫻面對韓夫人,憤怒中帶著痛意道“韓夫人,您這是何意!”
韓夫人將懷裡的女兒緊緊抱住,有些愧疚地說道“若嫻姑娘,明日,你就明白了。”
府門被關上,硃紅色的門檻讓白若嫻一陣眩暈,她栽倒在地。楚瀾清,是你嗎?是你設的計嗎?
除了楚瀾清,她想不到,還有誰會想要捉拿她。
第30章 童女祭天
白若嫻被家丁看得緊緊的,翌日清晨,韓夫人就派人去給白若嫻梳妝打扮。
沒有使用穆池茜的花葯已經很多日了,這段時間,她常常被夢魘折磨的不行。看著銅鏡中自己蒼白的臉色,她沒有一絲力氣掙扎。
侍女在她的容顏上描著淡妝,但無論如何還是壓不住她的憔悴之色。正準備給她換一身新衣時,外邊卻是響起了鑼鼓聲。韓夫人著急地闖進房中,將一件華麗的衣衫套在了她的衣外。
看著一切準備好的白若嫻,韓夫人再也沒有了起初的和藹之色。她逼迫白若嫻喝下一粒藥後,才安心地放開了她身上的一切束縛。
韓夫人半蹲在地上,手撫摸著白若嫻的臉頰,道“記住了,你現在就是我們韓府的千金。”
白若嫻想要叫喊,喉嚨卻是說不出一句話。隨後,她被放到玉塌上,被下人抬了出去。當出了房門,白若嫻完全被震住了。
外邊來接她的人,不是謙王府的侍衛,而是皇宮的禁衛軍。她在宰相府長大,隨爹爹進過宮,自然見過禁衛軍的裝扮。而今日,宮裡既然被派出瞭如此多的禁衛軍,只是為了到一個商戶之家迎接一個女孩!
韓夫人看著她被抬走,裝作哭泣地在她身後追趕,卻被禁衛軍攔下。
她沒有被抬進皇宮,而是抬到了皇家祭天台。她被放在祭天台的最中央,午時三刻時,眾皇子大臣開始舉行祭天儀式。往年,皇家祭天不過是用牛羊,而今日,為何會換作了人?
首先走到祭天台的是楚瀾君,而後是一名道長。
楚瀾君站在最高處,白若嫻瞪大眼睛看著她,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與他在這裡相見。
道長慢步走到了祭天台,拿起一把鋒利的刀,割開了白若嫻的手腕。白若嫻疼的一聲冷汗,但卻始終叫不出一聲。刀刃被放到了白若嫻喉嚨處,等待著楚瀾君的一聲命下。
可是,等了片刻,卻沒有聽見楚瀾君哼一聲。道長不解地看向楚瀾君,只見楚瀾君走到白若嫻面前,看著她流血的手腕,淡淡吐出一句“韓家千金的手腕上有顆痣,可她沒有。”
此言一出,低下頓時混亂。楚瀾君沒有看白若嫻的眼睛,而是點了她手腕上的幾個穴道。今天的他,換上了一身畢竟低沉的紫色朝服,朝服上還有金絲繡著一條霸氣的蟒。蟒的目光,沒有凌厲之色,但卻似乎可以讓天下人臣服,就像——他本人一般。
白若嫻感受到他冰冷的指尖,覺得身上的痛意減輕了不上。面前的男子,就想迷霧一般,讓人解不開。
“來人。”楚瀾君重新登上祭天台的最高處,目光凝視著下面的一切,道“商戶韓家,不顧聖上安慰,違逆聖旨。按我大祁法規,應抄斬滿門!且,帶來韓家女兒,繼續舉行祭天儀式。”
白若嫻被侍衛抬走前聽著楚瀾君的話,心中有一絲不解。這祭天,和皇上的安危能扯上什麼關係?
餘光,不禁意間落在梯級階梯的楚瀾清身上。回首,正見楚瀾清的目光直直地看著她。
她急忙躲避過他的目光,閉目裝著一個陌生人一般,被人抬了下去。
由於多日沒有好好休息,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