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就像是有數萬只蟻蟲撕咬著她,疼痛和癢意讓她分辨不清。
她不斷的搖著頭,這一刻,她幾乎想要自盡。口舌之中,被她咬出鮮血,她卻是絲毫沒有知覺。她不斷地自虐著自己的身子,劈斷的指甲將她的手臂劃出一道道血痕。
從夜晚到黎明,白若嫻都始終在痛苦和昏睡中掙扎。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屋子時,白若嫻的折磨卻依舊沒有結束。
她全身被汗溼,臉上已經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她緩緩的真開眼睛,身體已經難以動彈。她看著身旁的杯子碎片,身上的癢意和痛意都還在。她的睫毛上沾著水珠,手顫抖地撿起地上的碎片。
無力的手,還是沒能握著冰涼的碎片,她咬了咬牙,用力握住它,讓它不至於掉落。
看著鋒利的一面,白若嫻朝向自己的手腕劃去,當碎片抵至她的靜脈時,她的動作卻是停下了。
她想起,疼愛她的母為了保護她而死;想起,暗姬用生命維護她的周全;想起,她只有十一歲,這短短的十一年,不該只是她的一輩子……
淚水,滑過她的臉頰,手中的那抹鋒利掉在了地上。是呀,她只有十一歲,將來的路,還很長……
當第一陣折磨遠去時,白若嫻支撐起自己所剩無幾的力氣,她帶著重重的睏意,從地上爬了起來。起來時,腿不小心咯割了杯子的碎片,碎片刺進了腿中,鮮血都無法流暢流出。
白若嫻拔出腿上的碎片,鮮血頓時向外湧出。她看著流淌的血液,心中的那份折磨似乎又開始出現。
她快速的用絲絹包住了傷口,忍著痛意像楚瀾君的住所行去,她要活下去。定王府不知道白若嫻的存在,她不敢走正道,害怕給楚瀾君帶來麻煩,只能繞著小道去著他。
初入王府的她,對定王府並不熟悉,剛剛繞了幾圈,就已經迷失了方向。
她蹲在地上,壓制著心口緩緩傳來的不適,儘量將注意力放到別處。她看向定王府的風景,假山流水以及有活力的魚兒。白若嫻艱難的喘著氣,額頭上又在滲著冷汗。
她咬著唇站起身子,看見遠處來了下人,就立刻躲到一旁。一路上藏藏躲躲,讓她幾乎昏厥。
然而,還未找到楚瀾君的住處,心上的疼痛便有加強。她像是一隻被困住的小獸,痛苦地低吼了一聲。她的衣袖之下,早已是被自己折磨地鮮血淋漓的手。
第36章 誰允許的
白若嫻蹲在一座假山口,痛苦的呻/吟聲被她卡在喉嚨裡,她為了躲避府中的下人,一直在假山後待到晌午,嘴邊的鮮血往下流淌著。她將頭埋進膝蓋裡,身上的痛苦讓她不敢再前進,各種不適再加上睏意,她竟然在陰涼的假山後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外邊已經是深夜。白若嫻被換上了乾淨的衣服,身上蓋著的是蠶絲所制的被褥。她虛弱地看了看四周,她正躺在一張象牙床榻上,屋中的各種裝飾,顯示了主人不凡的品味。
一顆夜明珠伴隨著漂亮的琉璃珠掛在屋中央,加上週圍貴氣的燭臺,屋中明亮而奢華。
這一陌生的環境,讓白若嫻提起了心。她想起床,但全身沒有一絲餘力可以撐起她的身體,不安之時,楚瀾君推門而入。
楚瀾君看見她明亮又惶恐的眼睛,便坐在她的身邊,他輕輕撫摸著她的髮絲,安撫著她的情緒“醒了就好。”
聽聞他的語氣,他像是鬆了一口氣般。白若嫻張了張嘴,本想說話,舌頭上卻傳來了一陣疼痛。
看見白若嫻吃痛的模樣,楚瀾君半責怪地質問道“誰允許你弄傷自己的?”
白若嫻皺了皺眉,低下頭,卻沒有說一句話。
楚瀾君並還是沒有放過,撩開她的衣袖,將她傷痕累累的胳膊露在她眼前,繼續逼問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白若嫻面對他的逼問卻是啞口無言。
見她委屈了嚕了嚕小嘴,楚瀾君眼中浮現一抹笑意,卻是一閃而逝。
他撩過她散下來的髮絲,輕聲說道“好好休息。”
白若嫻往後縮了縮,有些受從若驚。
在楚瀾君高明的醫術下,白若嫻後面的生活,倒是沒有了先前的那麼多痛苦。
一個月的時間,楚瀾君很順利的幫她借了藥癮,且讓白若嫻擺脫了那一場場噩夢,不過,她對血的敏感與眩暈卻是保留了下來。
白若嫻乖巧的在房中喝著藥,石頭知道她被楚瀾君接了回來,也時不時的前來騷擾她。
兩人的關係雖然處得不太好,但相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