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府,一大清早起來,傭人們便有條不紊地在馬虎的安排下各司其職,亭閣院落都被打掃得乾乾淨淨,與往日裡相比,更顯得一塵不染。
唐海棠幫助錢盈盈和小翠從二進院搬進了她住的三進院裡,把西邊的廂房之中,三個姑娘和馬芙蓉都住在這個院裡。
馬芙蓉今兒個一早就沒出屋,外面忙碌的傭人們,在打掃最後面這套院子的時候都是輕手輕腳地,沒有人敢大聲喧譁。整個三進院,彷彿沒有人住,安靜得連小飛蟲飛過的嗡嗡聲都可以聽到。
錢盈盈和唐海棠、小翠圍坐在新給她安排的屋裡,透過開著的窗戶往院外面張望,她已經安靜地看著院子中間有一陣兒了,覺得很無聊,突然喟嘆道:“哎!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位馬大小姐才能回京城啊?”
昨晚上馬芙蓉一來,院子裡看似挺熱鬧的,但是再沒有了姐妹三個之前的自在樂呵。現在這個院子裡的每個人都謹小慎微地,生怕發出點兒聲音吵到馬芙蓉的休息。
錢盈盈更是收斂了自己往日裡愛鬧的『性』格,她自認為自己不是怕馬芙蓉,而是不想因為自己惹惱了馬芙蓉,給唐海棠惹麻煩,畢竟馬芙蓉是馬嘯天的親妹妹,日後馬嘯天娶了唐海棠,馬芙蓉就是唐海棠的小姑子,所以不能讓唐海棠作難。
她是看不慣馬芙蓉一來,就擺出馬家主母的派頭。馬嘯天是沒有父母在世,家裡也沒有其他的長輩或是媳『婦』替他管家,因此,管家這件事情便交給了妹妹,昨日見了馬芙蓉做事的風格和派頭,錢盈盈不禁為唐海棠嫁入馬家擔心起來,以後唐海棠若嫁入了馬家,這個馬芙蓉是不太好相處。
馬芙蓉的外表和穿著上給人的感覺就是個弱不禁風的美嬌娘,可是她做事的派頭,完全是一個有心計、有手段的女子。雖然沒有什麼社會經驗,可是錢盈盈還是能感受到,這樣的女人不好相處。
“這是人家的家,她愛住多久跟咱們沒有關係。”唐海棠將一顆洗乾淨的白杏塞進錢盈盈的嘴裡,笑著說道:“我們在這裡本身也是借住的,是馬家的客人,不好說人家主人的不是,記住了啊,以後不許這麼說了!”
錢盈盈嘴裡被塞進個杏,嘴被佔了,想說話也說不利落,只得識趣地點頭算是聽懂了,不說了。
小翠坐在一旁手裡拿著個繡花的圓撐子正在繡一幅手帕,抬頭看著錢盈盈嘴裡吃的東西,說不出話,支支吾吾的樣子,覺得好笑忍不住捂嘴偷笑著沒有說話。
三人圍坐在錢盈盈屋裡的圓桌前,品茶聊天。馬芙蓉沒有來的時候,她們都是在二進院的亭子裡賞花嬉鬧,今日覺得外面突然多了許多不認識的傭人,覺得去賞花也掃了雅興,沒有了往日的雅興,便索『性』躲在錢盈盈的房間裡喝茶聊天。
“篤、篤、篤”三聲敲門聲響起,馬虎在外面輕聲地說道:“錢小姐,您父親和師兄到了,我已經在花廳備了酒席,請您過去一起用餐。”
錢盈盈支支吾吾剛把嘴裡的白杏吃完,聽馬虎說父親和卓松柏到了馬家,忙吐出嘴裡的杏核,高興地跑去開門:“馬虎,你是說我爹爹來了?”
錢盈盈聽說爹爹突然的到來,人逢喜事精神爽,在沒有剛才說無聊的頹廢,歡快地跑去給馬虎開門。說話間開了門,馬虎笑呵呵地正站在門前候著,錢盈盈開了門,他正好看到對著門的圓桌旁,坐著唐海棠和小翠,點頭稱:“是的,錢爺和卓少爺到了。”
然後對著唐海棠恭敬地點頭請示道:“唐小姐也在,那正好我就不用跑腿通知了,您幾位可以去花廳吃飯了。”
唐海棠客氣地謝過馬虎的周到安排,又問他:“你家小姐起來了嗎?要不要請她出來一起吃飯?”
“小姐還沒醒,不過早上小姐交代了,她今天要休息,錢爺他們到了讓我先安排錢小姐父女團聚著,等晚上她再安排宴請錢爺。”馬虎回答了唐海棠的問題,將馬芙蓉的安排告訴她們。
“好了,那就謝過你家小姐的周到安排了。”錢盈盈聽了這安排覺得挺好,她正不想見馬芙蓉呢,爹爹來了,不見她正好,省得破壞了氣氛。她替唐海棠謝過了馬虎,然後回身對唐海棠和小翠說:“你們倆也趕緊出來,我先走了啊。”
說完,不等兩人回答,便先一步跑出了房間,向著花廳的方向而去。
馬虎見錢盈盈著急地跑走,忙跟唐海棠告辭,跟著去了花廳,前面的飯菜安排他還得去盯著呢。
見二人一前一後的離開,唐海棠也對小翠說道:“走吧,我們也趕緊過去吧。”
小翠放下手裡的繡品,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