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進了大帳,快步來到馬嘯天的桌案前,抱拳單膝跪地,聲音洪亮地向馬嘯天稟報:“回稟將軍,今日您宅府外來了一隊人馬,這對人馬管事的是一個年輕女子,屬下們從您家管家和來的年輕女人的對話中聽出,那年輕姑娘可能是您的妹妹,在您妹妹的這對人馬後面,屬下們發現了個‘尾巴’,屬下和幾個兄弟,分頭行動,一直尾隨這個‘尾巴’出了城,發現這夥兒人在城外不遠的林子裡,有一處落腳點,這夥兒人跟上次偷襲驛站的那夥兒人的穿著打扮,說話方言都極為相似,屬下懷疑就是上次偷襲驛站的那夥兒人。”
低頭還在繼續作畫的馬嘯天,聽完屬下將掌握的大概情況彙報完,手底下的畫也畫好了,看著畫完的畫,蹙眉凝視了片刻畫面,他並沒有急著給畫題字蓋章,而是放下手中的『毛』筆,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樵夫,淡淡地命令道:
“起來說話。”
“是,謝將軍!”樵夫裝扮的探子謝過馬嘯天之後,才從地上起來,站直了身體,腰背也挺直了,再不是剛才那般像長期做重體力勞動而造成的彎腰駝背,此時,他完全是一個年輕精裝的小夥子。
從他的臉上和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與他身上樵夫的裝扮格格不入,反差非常的大。
“卓松柏,你的易容技術了得啊!”馬嘯天看著眼前的人跟方才那個樵夫在轉息之間的變化,也不禁心底裡一喜,歡喜自己帳內真是收了一個難得的人在,他是真的佩服卓松柏的易容術。
那天他帶著卓松柏回城裡,其實還是屬意他一個暗中在府外伏擊的任務。他完全沒有想到,卓松柏還有易容術這麼一個絕活兒。
那日從幽州城裡回到軍營之後開始,卓松柏按照部署,他每天都將自己易容成不同的身份,帶領著一小隊人,在馬府外面進行暗中盯梢。馬嘯天沒有想到,自己無意中得到這麼一個人才,還幫助他將自己的隊伍裡,探子的易容技術提升了。
卓松柏聽到將軍誇讚自己的易容術,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他這個技術照著師妹可是小巫見大巫了,他只是外貌模仿,錢盈盈那是從聲音、氣質、外型,都能模仿的惟妙惟肖,甚至跟被模仿的物件站在一起,都很難分辨。
想到自己的師妹易容術的境界,卓松柏謙虛地向將軍說道:“我這易容術只是學到了點皮『毛』,若論精深,還得是我的小師妹,盈盈她不光形神模仿,就連說話的語調和處理事情的『性』格神態,走路的姿態都能模仿的以假『亂』真。”
卓松柏的一番謙虛之詞,本事無心,可是馬嘯天聽完卻心中閃現出一個計謀。他眼眸中閃現出一抹算計,心裡便是一計生成。
“既然這樣,那就委託你一件事情”馬嘯天胸有成竹地點著頭,然後笑著對卓松柏擺擺手,示意他上前附耳過來。
卓松柏不明白將軍何來此話,便聽話地上前,走到將軍跟前,馬嘯天站起身,一手附在他的一側耳畔,低聲跟他說了幾句話。
“明日,你負責陪錢軍師進城,順便將此事辦了。”耳語結束後,馬嘯天有恢復了正常的聲音,對卓松柏命令道。
“是,屬下明白!”卓松柏頷首點頭,將軍的交代他已經清楚了,心裡也對將軍的這個決定表示贊同。
“趕緊下去休息吧。”馬嘯天該交代的事情都已經交代清楚,便囑咐卓松柏回去休息,著幾天卻是累壞了這小子了。
“是,將軍也早點休息,屬下告退了。”卓松柏知道這是將軍體諒自己辛苦,不讓他在這裡候著了,便趕緊請安退下。
看著卓松柏離去,大帳內又安靜了下來,馬嘯天轉身在桌案前踱步,繞著案几轉了一圈之後,眼神又停留在剛才自己為完成的畫作之上。
那幅畫面中,一個穿著留仙裙的美嬌娘,側身坐在涼亭裡賞花,他只畫了美嬌娘柔媚的背影,和一張巧笑盼兮的側臉,從側臉上能夠看到姣好的面龐上,柳葉的峨眉、微翹捲曲的睫『毛』、顧盼流連的雙眸、鼻樑挺直的巧鼻,和微微上揚的櫻桃小嘴。
那高聳盤起的秀髮,將脖子優美的曲線展現無遺,雖然只是個背影,卻還是『露』出了弧度優美的肩膀線條。
馬嘯天站在案几前,看著畫中的美人兒看得入『迷』,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才從畫中將目光轉移出來。他有點遺憾地喟嘆了一聲,坐回到椅子上,拿起『毛』筆想要題字寫些什麼,可是拿起筆就看到畫中的美人彷彿在對自己嫣然巧笑,他不禁又是一陣心悸。
手裡的『毛』筆懸在半空中,始終沒有落下,馬嘯天心中感覺又是